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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愣,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爽朗地笑了:“小黑?多少年沒過來了?有六七年了吧?”
“六年,毛老師你看我把誰拐來了?”樂連城像個土匪似的邀功,把蔣正愷拽到毛老師跟前,得意兮兮地笑:“老師,看這是誰?”
毛老師仔細看了半晌,才驚道:“蔣正愷?”
“嗯,老師好,身體還好吧?”蔣正愷靦腆地說著客套的話。
“嗯,我身體一直好。倒是你這小子,怎麼現在這麼文靜,像個姑娘似的,當年的土匪勁哪去了?”毛老師把他們往辦公室帶,一邊調侃著蔣正愷。
“得了吧,他當年也就是個花架子,您忘了,一來就被我修理了兩回,立馬服服帖帖的!”樂連城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得意地瞅著一旁不說話的蔣正愷,大笑。
“就你沒正行?”毛老師也哈哈大笑。
三個人在辦公室裡喝茶聊天,蔣正愷完全插不進他們天馬行空的話題跳轉,兩個人轉變話題的速度就跟非法網頁彈出框似的,他這個正規網頁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網速,他便託著腮往外看。
遠處是四川特有的連綿不斷的青山,山裡面好像在下雨,霧氣濛濛牛奶一樣,綠油油的山脈好像綠色的海浪,順著溫柔的季風一席席波動過來。他好像可以聞見山裡面清新的水汽芬芳,像女子的手臂環繞著他,柔弱無骨。鄉村永遠是這樣靜謐的,無論又多少人背叛她,離開她,她永遠都是溫和可親的,就像……
樂連城。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一步一步,墜入了自己的圈套。
他茫然地想,如果當時沒來參加這個節目呢?
節目組來電話的那天很熱,他心煩地趴在課桌上,望著臺上喋喋不休的老師,只想把筆扔到他的臉上。頭頂上的電風扇嘩啦啦得轉個不停,他一邊痛快的遐想著電風扇忽然落下來砸在老師頭頂上,把他攪得稀爛的血肉模糊的場景,一邊任由窗子裡吹進來的風把他的書頁不顧一切地翻動。
教導主任忽然帶著一個古怪的男人進來了,告訴大家這是一檔節目的導演,那節目叫什麼《七日》什麼的,蔣正愷從不看電視,也知道這是一期很有名的讓城市壞孩子體驗農村生活以此來改造他們的節目。班級裡小小地騷動了一下,大家接著交投接耳,嘀嘀咕咕,蔣正愷猜的到他們一定是在說自己了。
他當年是學校的霸王,因為家境殷實,即使是在這樣的貴族學校裡也算的上條件極好的了,便養的一身飛揚跋扈的脾氣。因為父親是學校的大讚助商之一,連學校的老總都要讓他三分,更何況是學生老師。被他因為看著不順眼被趕出學校的同學數不盡,有一個只不過是因為穿了一件他很喜歡但沒來得及買的襯衫,便被他揍了個骨折丟出校門。總之,當年的蔣正愷的的確確是一個壞蛋。
那導演把眼睛在教室裡轉了一圈,忽然跟蔣正愷目光相接,蔣正愷一陣不爽:難道要找他?果然,那導演走過來,跟他說:“想參加我們的節目麼,同學?”
蔣正愷不耐煩地掃他一眼,站起來繞過男人胖胖的身體,出了教室。
後來是怎麼答應的呢?
蔣正愷模模糊糊地回憶著,對了,爸爸說只要他去,在那個鬼地方安安分分呆上七天,回來就買那輛他纏了好久都沒給買的跑車給他。他爽爽快快地答應了。
蔣正愷望著樹林裡蜿蜒蛇形的山路,彷彿看到當年的那輛載著年少的自己的商務車從霧氣裡駛出來,年輕的自己正戴著耳機墨鏡不耐煩的坐在車子裡,不滿地抖著腿,抱怨著山區的破舊,卻不知道,這輛小小的車子,正把自己——
載向一段萬劫不復的姻緣。
樂連城是第一個明顯地表示出對自己不滿的人,那時候他還是黑黑土土的樣子,與現在的新貴樣一點關係也沒有,曬成棕色的年輕身體立在他面前,不屑地看著他:“你就是那個上海來的傢伙?”
長年稱王稱霸的蔣正愷哪受過這樣的待遇,立刻炸毛,回應這個同齡人的挑釁:“怎麼了,有意見?”
第二次回訪的時候,蔣正愷窩在樂連城的懷裡,聽到他說:“要不是森叔叫我少惹麻煩,我早就把你揍得滿地找牙,你剛來那會可太欠揍了……”他聽完,用腦袋頂樂連城的下巴,撞得他直叫,自己悶在被子裡偷笑。
上體育課時,蔣正愷聽到背後有人叫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笑著回頭,說:“蔣正愷。”卻是樂連城,囂張地抱著一個破籃球,挑釁他。
兩人在破爛的球場上全力拼殺,蔣正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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