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2 頁)
“真是的,那上來吧,我在的。”
蔣正愷探出半個腦袋,驚訝地看著樂連城全身溼透地站在門口,皺眉:“感冒沒好就這麼折騰……”
整個人忽然被撲到了玄關的牆上,狠狠地吻住了。
唇舌不管不顧地待著絕望的味道交纏,蔣正愷來不及回應他,便被剝去了家居服按在床上。樂連城用力地撫摸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是要將他記住,在他身上留下了帶著血色的痕跡。他用力撕咬著蔣正愷的身體,在他的頸窩發出低聲的野獸似的嗚咽聲。
樂連城的眼睛通紅,他甚至來不及潤滑,粗糙敷衍地用手指擴張幾下,便猛地捅了進去。蔣正愷的腰身猛地彈了起來,忽然不管不顧地掙扎起來:“樂連城,你放開!”
看著他在身下瘋狂的掙扎,樂連城的眼睛失了焦距,他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叫罵聲。
“樂連城!”蔣正愷曲起腿要踢他,被他狠狠按住,肆虐更深。
“樂連城,你滾開!”
“你滾開!”
眼前青年人的臉,與記憶中那個衝著他發火地少年的臉重合在了一起,嘴唇一張一合地朝著他嘶吼著憎恨他的話。樂連城焦急地去捂他的嘴,可是他狠狠地躲開了。
“小正,不要這樣看我……”
他哆嗦著嘴唇哀求著,忽然伸手掐住蔣正愷的脖子。
身下的人的掙扎,似乎離他遠去了,他只是放任著這個瘋狂的,似乎是不相干的自己,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蔣正愷,直到他掙扎的動作變輕了,他才猛地放開來。
蔣正愷細白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掐痕,樂連城忽然不敢再看,從床上踉踉蹌蹌爬起來,哆嗦著穿上衣服。
過了很久,門很輕的關上了。
傍晚。
梅雨季節,自然是要下雨的。雨水順著遮陽板傾瀉下來,在窗外織出一片水光。外邊已經天地一色,灰濛濛溼漉漉的,屋子裡卻莫名的乾燥,彷彿一個抽乾了水,被狠狠曝曬過的巨大魚缸。
蔣正愷擰開床頭的燈,床鋪上凌亂不堪,身邊的床墊微微下陷,彷彿已有人睡了一生一世,勾出一片陰影。蔣正愷順著那片凹陷撫摸下去——那人的氣息早散盡了,連熱度都消散乾淨。
蔣正愷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疼得受不了,可是已經被人清理乾淨了,他撐著床鋪的手抖得厲害,眼睛無焦距地望向窗外。
外面的雨越發大起來,對面的麗嘉酒店頂層,標誌性的銀色探照燈已經開起來,幾十只地快速擺動著,劃出漫天銀光。
蔣正愷忽然想起來什麼,從枕頭套夾層裡摸出一張照片,兩個少年擠在鏡頭前,笑的很歡。這照片這麼多年他一直帶著。他慢慢摸上兩人的笑臉——
即使是暴虐如他與樂連城,少年時的笑容也都是可愛的,蔣正愷恍恍惚惚地想,只要年輕,什麼樣的表情都是討喜的。
他忽然又笑了一下,朦朦朧朧,映著脖子上的掐痕,顯得那笑容悽慘無比。
7:00。
再有一個小時,樂連城就可以落網了。自己的官職可以再升一級,還有大半年的帶薪休假等著他,潛伏了八年之久,總算可以休息了。
“卡、卡,卡。”
時間彷彿掉進了粘稠的糖漿裡,怎麼也流動不了。
7:20。
蔣正愷忽然從床上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套上衣服衝出大門。
四十分鐘,總可以開到Westin的吧。
希望不會太晚。
☆、番外 每一個願望
倒在地上的時候,摔到了腦袋,我想呲牙咧嘴,可是已經沒有力氣了。粘膩的血液順著臉淌,我努力彎了彎嘴角想笑來著,只動了一下,就又捱了兩槍,身體在衝擊力下猛地彈起來,又落回地面上,終於恍恍惚惚的了。
我好像看見你來了,站在門口,還是少年時候的樣子。那是我們的第二次分別,你臉上的淚啊,就像我身上的血,泉水似的淌著,我想給你擦一下來著,可這回是真的沒力氣了。
哭什麼,傻子,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
你一出現,我就看到了你領帶上的夾子,上面那個攝像頭,還是我親自籤的字運進海關的。
其實我都知道。
所有的。
知道你是特警,知道你任務的每個細節,知道你故意中槍,知道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眼睛看著的,家裡那無數個攝像頭的方向。
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