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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卻是你的敵人,從出生起就跟你搶奪一切,他——」久美子這下真的慌亂起來,兒子眼裡那清澈的泉流逐漸混濁,他眼裡像是再也沒有了母親、沒有了任何供他掛心的事物,跟死人一樣。
「我現在才知道,宇樓從來都沒認真跟我搶過東西,相反的……」他微微一笑,接著無預警的倒下去,像耗盡了電池的機器人,嘎然止於那應該是他生平最寧靜的一次微笑裡。
「宇拓、宇拓!」久美子跪下來抱著兒子,倉皇的大聲往外叫喊:「快送宇拓去醫院!天相、快一點!宇拓昏過去了!」看守所里居宇樓聽律師說,居宇拓稍早時昏了過去,他也失控了,抓住律師叫:「讓我出去!我能救他、天底下只有我能救他!他不能死!」躁動的情緒讓獄警立刻跑進來制止人,但居宇樓依舊大叫大嚷,根本不像是個大幫派的副幫主,而是叛逆取鬧的青少年,他失了理智似的想往牢外衝,律師只能想辦法安撫。
「冷靜、冷靜、居先生,我這裡有了很重要的證據,已經呈上去了,很快就能帶你出去……」「來不及!明天就是第四十九天,哥哥需要我,沒有我他會死!」咆哮大叫,整張臉暴漲猙獰,他這模樣跟失控的大象差不多,兩個獄警根本制不住他,很快又跑來第三個、第四個、分別抓住他的手腳,才將他給制服在地下。
「我說了、我全都說了、人是姓翁那該死傢伙殺的!他嫁禍我身上,你們去抓他,然後讓我出去!」「稍安勿躁啊,居先生,我一定弄好這事……」律師安撫著。
「明天午夜前!不能拖!我要哥哥、我要他!」居宇樓趴在地下,努力翻過臉朝律師大喊,這律師見過各種場面,卻從沒在自己的事主臉上,見過這樣一種表情,混著慌張、絕望、與失落。
以及,害怕。
急診室裡,鄭子衿陪著久美子在一旁,此時此刻只能將救人的事情託付給專業醫生,他們無法介入。
同樣的,急救室裡的醫師們也很緊張,根據經驗,一堆穿黑西裝的牛鬼蛇神守在急診室外頭,該患者是黑社會人士的可能性有九成九,就算病床上的這人有多麼俊美儒雅也一樣。
只能盡醫師的本分,查出這人暈倒的原因,才好對症來救治了。
鄭子衿見久美子呆愣坐著,平日那咄咄逼人的美婦氣勢蕩然無存,他自己心底也慨然,嘆了一口氣,曾經以為自己是居宇拓唯一特別的存在,但為什麼居宇拓卻會對他隱瞞某件關鍵的事情呢?
那所謂的四十九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明天就是四十九日……
遠遠望著醫生急救的身影,突然間心念一動,一個多月前,居宇樓千方百計阻擋著他,不讓進病房探望居宇拓,但後來他想盡辦法旁敲側擊,知道居宇拓當時的病況就像現在一樣。
這其中一定有關連。
想起稍早居宇拓給他的一封信,還有那一番無頭無腦的話,鄭子衿立刻跑到廁所去拆開那封信,裡頭有兩張紙,第一張是給鄭子衿的私人信函。
信裡說,若是等到明天午夜過後,居宇樓還趕不回來,居宇拓自己應該也醒不過來了,那麼就把另一封信當作是證據給律師,藉此將居宇樓保出來,讓他接任幫主之位,帶領天河幫。
鄭子衿白著臉細看第二張紙,那是封自白信,居宇拓在裡頭承認,他為了報復王袁用炸彈遙控車策劃暗殺,親自殺了王袁,又因為平日跟弟弟不合,所以偷了弟弟的鞋子想嫁禍,卻每天晚上看見王袁的魂魄來向他索命,覺得自己活不過王袁的頭七了,所以事先寫了這封遺書來坦承罪過。
事實真相明明不是這樣,鄭子衿冷汗涔涔。
推敲第一封信,好像居宇拓早料到自己會突然倒下,甚至救不回來,所以打算犧牲自己,一方面救回居宇樓,另一方面,讓警方查不到翁有信那裡去。
由不得鄭子衿不沉思,居宇樓是居宇拓的弟弟,救他也就算了,但翁有信充其量不過是個輔佐,居宇拓為何要大費周章保住他?難道是因為翁有信背後有極花組在撐腰?
又或者、秋本久美子也涉入其中,所以居宇拓想保護母親?
錯綜複雜的內情讓鄭子衿再度將信紙收起,卻在走出廁所後,暗中交代信任的下屬,從現在開始日夜盯著翁有信,絕不讓他有機會逃回日本去。
第十一章
第四十九天,午夜既過,居宇拓居然又有了意識,他站在床頭,靜靜看著躺在高階單人病房裡的自己。
裹在藍色病人服裡的他靜如雕像,除了必有的點滴施打外,心電儀器每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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