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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通知,他才起身離去,發現沾了一手的朱漆。
他想想,是啊,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努力一世,最後只得到一手的朱漆。
火車轟隆隆駛向武昌,夜晚的風景,窗外暗色的田野無垠。者仁躺在臥鋪,怎麼也睡不著,和來時的心情完全不一樣,這如鐵蹄般的車輪聲就要踐踏入夢裡了。
☆、第二十四章
出了火車站,爸媽來接他。他們已經知道了結果,媽媽卻上前抱住了者仁,邊抱邊說:“瘦了瘦了,我兒瘦了……”
者仁好像從天空跌下來的人,一下子覺得,平安落地了。
爸爸邊開車邊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接者仁回家。
車子在高速路上安靜地行駛,者仁躺在後座睡著了。
回到家媽媽收拾行李,者仁去洗澡,在浴室裡,浴霸的燈光柔和地照耀著他的身體,他彎下腰打肥皂,發現小腿瘦得跟柴禾一樣。他站起身回首低望,小腿瘦到了歷史最低水平,與其說是瘦,不如說是憔悴。他想起揹著沉重的包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在天壇、清華里走到腿斷的日子,當時不覺得,現在身體終於給了他報復性的回應。
躺在大床上,曬得嶄新的棉被,者仁抓緊了,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想。明天去上學,會是怎麼樣呢?自己還跟得上嗎?同學問如何說呢?
上戲、中戲的合格證要四月中旬才有結果,一切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第二天背起書包去上學,學校還是沒變。他走到教室,還沒來多少人。發現自己的桌子被恣意擺在最後頭,應該是自己位置沒人,老唐讓其他人換去了吧。他把桌子挪到最後一排,和其他人對齊,把書整理好,暫且先這麼坐著,等下一次調位子。
搬桌子的時候,顏非從後門進來,看見者仁,高興地說:“你回來啦?”
“嗯,回來啦……”者仁笑著說。
“考上了嗎?”
者仁心想怎麼連他都知道,只說:“考上了。”
他笑著點點頭,回前邊座位了。
者仁想,不會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去藝考了吧,不是讓冬至莐音幫忙,如果有人問,就說去畫畫補習班了嗎……
接著,宴樂走進來,拍者仁桌子:“考上了沒啊?”
“考上了。”者仁只能這麼先答著,他不想讓宴樂失望。
“嘻嘻……”宴樂開心地笑。
“對了,我有東西給你。”者仁從書包裡掏出一本印著布老虎的油皮本子,還有一盒京劇瓷人,送給了宴樂。
莐音冬至鴻雁陸續來了,莐音像抓到外星人一樣抓著者仁的胳膊狂叫:“仁仁,你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考得怎麼樣啊?”
者仁哭笑不得,向她們說昨天回來的,進了中央戲劇學院、上海戲劇學院戲文三試,要到4月中旬才能出通知,才知道考沒考上,冬至鴻雁不停說哦,那就好好等著。者仁把給她們的禮物全部拿出來,她們笑著鬧著要互相換,莐音把最紅的那個京劇臉譜往冬至懷裡塞,冬至把黃臉那個快速擱莐音桌上。
者仁覺得真好,一下又回來了。
老師講課的時候才發現落了不少,借來鴻雁的筆記抄,希
望能儘快補起來。老師對者仁的去又回來沒有什麼異樣,倒是好多同學問他北京怎麼樣,者仁想估計是莐音捅出去的,她的大嘴巴噼裡啪啦一下全說出去了,事後再找她算賬,只口上說“很好很好,北京的豆汁兒很好喝。”
晚上一起吃飯,她問莐音,是不是她說出去的啊,莐音說:“全部都知道了啊,不是我說的啊,我剛開口說去畫畫去了,別人就說:‘切,明明是去北京了’,叫我怎麼說啊……”
者仁說好好好,復又和她打鬧起來。
見到紙萱的時候,她剛從書店買了新的教輔回來,提著大袋子,頭髮還是那麼長。笑呵呵地問者仁考得怎麼樣,者仁說還行。把帶給紙萱的禮物給她。
那是一張北京外國語大學的明信片,正面是北外的大門。紙萱接到時高興壞了,抱在懷裡不停地說“真好”。
者仁知道她最想考的就是北外,應該說,她從小的願望就是考進北外。
紙萱的爺爺是清華畢業,在紙萱小學,就教她和鄰居一個男孩英語。別的小孩在打遊戲機、玩躲迷藏的時候,她就在家背英語單詞,聽聽力。開發得早,加上又刻苦,她的英語常常都是班上第一,小學二年級就已經把初中三年的英語全部學完了,上初中已經把高中英語學完了。還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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