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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致遠沒說話,轉了個方向坐到床頭,把尹真的上身抱了起來,緊擁在懷裡,用被子裹著他,佈滿鬍渣的下巴在他頭頂憐愛地蹭了蹭,低聲說:“睡吧,不用害怕,我就在這裡不會走開的。你看,我一直都抱著你,不會放手。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輕撫著他鬢髮、臉龐、肩膀。
在這樣溫柔、暖意融融的安撫下,十幾分鍾後,尹真總算安穩地睡了過去。但田致遠卻不能動彈,只要他一動,尹真摟著他腰身的雙手便會馬上用力起來。
“陳揚,你們都出去吧,讓尹真睡一覺後我們就回去。”
這時已經凌晨四點多,再有三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次日上午八點多,田致遠用被子包著尹真把他帶到了車上。
陳揚沒有跟上去,而是慢了一步,警告李家人,這件事嘴巴閉緊點,別張揚出去,就衝李老頭幫那幾個人帶路的行為,就能讓他進牢裡去吃幾年牢飯的。當然這話是帶有恐嚇成分的,農村人不懂法律,這麼嚇唬一下只是為了不讓他們嘴碎瞎說。
回去的時候是馬仔開的車,田致遠抱著裹在被子裡尹真,隨著車子的顛簸,腦袋一晃一晃的。陳揚回頭看了這兩人一眼,默默嘆了口氣,再聯想到自己的女人,有些自愧不如和羨慕的感觸。
田致遠和尹真回到元水鎮,簡單吃了一頓稀飯配鹹菜,便關在臥室裡睡了一天一夜。期間,陳揚一直帶著幾個馬仔守在田家。
後媽不知道這些日子田致遠去了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田致遠抱著尹真回來,嚇得面無人色。而田致遠一想到是後媽那親兒子將尹真送到深山裡,就怎麼也不願意正面面對後媽,一回到家裡便抱著尹真睡了個昏天暗地。
陳揚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後媽才好,只跟她說沒事,讓田致遠和尹真睡一覺就好了。
第三天清晨,尹真在田致遠懷裡睜開眼,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房間,讓他睜眼那一瞬緊繃的心絃鬆懈下來。目光停留在枕邊人臉上,心裡十分詫異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什麼?不認識啦?”田致遠抓住尹真企圖摸上他臉的手。
尹真皺了皺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真的有點不敢認你了。”
從尹真失蹤那天開始直到找到他回來元水鎮,田致遠期間一直沒合過眼,整個人的精神處於緊繃狀態中,短短兩三天,他就瘦了一圈,本來剛硬飽滿的臉龐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窩也深了,兩隻眼睛浮腫不已,眼白上的血絲都沒有退乾淨,腮幫子和下巴上滿是青色的鬍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尹真看著這樣的田致遠,心裡的震撼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冬天太陽不多見,田致遠起床把太陽能燒熱水的開關開啟,半小時後把尹真抱進浴室,放出熱水幫他洗澡。兩人站在熱水下面光著身體相擁著,但誰都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只是這樣抱著,身體之間沒有一絲障礙,就這麼享受著在一起的感覺。
尹真幫田致遠刮鬍子,一下一下,細緻而輕柔,當田致遠總算變得清爽帥氣後,尹真含笑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兩人睡醒,後媽燉了一整隻元水黑皮雞給他們補身子。
田致遠迴避著後媽的眼神,他暗暗控制著自己,海子做的事,跟後媽沒關係。只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一定會讓後媽恨他就是。但,即便那樣,他還是要做。
休息了兩天,又進補了兩頓,尹真已經徹底從恐懼中恢復過來,這才說起自己被綁架的過程。
十五那天,他搭了一輛計程車去機場,在半路的時候給田致遠打了電話,可當他結束通話電話後才注意到計程車開往的方向並不是機場。那時候車子已經出了城,尹真質問司機是不是走錯了路,結果那司機卻說沒錯,緊接著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與此同時,就有四五個男人從路邊的斜坡上衝了下來,尹真見勢不妙,拉開車門就跑,可對方人多,沒兩下就追上了他,用一方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便昏了過去。
等尹真再有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很冷,期間有手電筒的光在來回晃動,有人扶著他,往他頭上戴帽子,給他戴手套,還往膝蓋上綁著什麼,最後給他穿了一件很大的衣服。就在他徹底清醒睜開眼之際,那三個人把他拖到一塊石頭旁邊,迅速用繩子將他綁了起來。
尹真驚慌地問他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自己,而那三個人根本不理會他。他們綁好他,就準備離開了。尹真驚恐起來,這些人是要把他獨自丟在這裡任其自生自滅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