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太疲倦了,歪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一睜眼,時針已走過了好幾格,下午2點最熾烈的陽光灑滿整個客廳,在地板上鋪射了大塊大塊的光斑。
左饕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總感覺有事情沒做完。
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條輕飄飄的淺藍色蠶絲被,是他看白可面板薄特意買給白可夏天蓋的。
左饕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脖子,才發現白可正抱膝坐在地上看著他。
“可可,別坐地上,當心著涼。”左老媽子起身疊被子。
白可不動,仰頭看他,眼睛裡翻湧著許多說不出的東西。左饕走過去拉起白可,語帶邀功地微笑說:“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他乾笑了半分鐘,發現白可完全沒有配合他做出很感興趣的疑問表情的意思,只好自己接著說下去,“我們過幾天就能去美國治病了。治好了病,你就能說話了。高不高興?”
白可突然爆發,把左饕用力往門口推。
“別鬧。”左饕說。
白可憤怒了,又推又打,拼命把左饕弄到玄關,又從地上提起兩個旅行袋,塞到他手裡,氣喘吁吁地跟他對峙。
左饕冷著臉開啟一看,一袋裡是所有美金,一袋裡是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左饕扔下袋子,問白可:“這什麼意思?”
白可氣得渾身發抖,抬起胳膊指向防盜門。
“你要我走?”左饕難以置信。
白可連連用力指門,意思是“走!走!走!”他說不出話來急得滿臉通紅,又衝上去開門,往走廊外推左饕。
白可平時極乖巧,左饕還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左饕抓住白可的兩隻手,不讓他亂推亂打,把他拖回客廳中間。
“為了這麼點破事,你就讓我走?騙你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去□拳了!我特麼也再也用不著去□拳了!!”
左饕突然暴躁地大喊,倒把白可嚇了一跳,愣愣地喘了幾下,胸脯起伏,開始嘩嘩淌眼淚。
“白可我愛你!你可以打我、罵我”,左饕用一隻手攥緊白可的手腕,又騰出一隻手指著陽臺,“可以關我禁閉,為什麼要趕我走?我有對不起你?”
(覃小駿小盆友無辜對手指,奧特曼小叔叔也會被在陽臺關禁閉嗎?)
白可塌了腰,無聲地嚎啕,心裡又酸又痛,又悔又恨,如果不是為了他,左饕也不會一無所有,如果不是為了他,左饕也不會放棄去名牌大學的機會,轉而鋌而走險地打+黑拳拿命換錢,他還有什麼資格、怎麼能去恬不知恥地以愛之名要求左饕陪在自己身邊?
左饕自上而下俯視白可,見他雙臂被扭在自己手裡垂頭哭泣,瘦弱的脊背簌簌顫抖,兩片蝴蝶骨清晰地凸現出來,翕動著,憋得耳朵和脖子都紅了,卻就是一聲都發不出,不禁心中大慟,把白可扯到自己懷裡抱住,左手習慣性地梳理他腦後的頭髮,“別哭,別哭。”
白可把臉埋在左饕鎖骨處,兩手抓著他前胸的衣服蹂躪,崩潰地無聲抽噎。
左饕感到脖子上一片濡溼,收緊手臂,“可可別怕,過幾天我就帶你去美國。我發誓,無論如何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白可頭痛欲裂,脖子上青筋條條暴起,滿心滿腹的話都無法表達,無從發洩,一口咬住了左饕的肩膀。左饕瞳孔收縮,也不敢繃緊肌肉,便強忍住疼痛並不掙扎,大手輕輕撫摸白可的後腦安慰他。
白可狠狠咬著不鬆口,漸漸嚐出腥澀的鐵鏽味來。他恨狠了。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卻打從一出生起就受到詛咒、異於常人,從小被打上錯誤的標籤,成為眾矢之的,被人瞧不起;母親、外公相繼慘死,父親患癌症鬱鬱而終;自己孤苦失怙無依無靠,被肆意踐踏,受奸人迫害剝奪了繼承權;自己最後的寄託左饕哥哥也要受到連累,18歲開始便日夜顛倒、給人做牛做馬地賺錢養他,現在又為了他的啞病走上黑拳臺,每每舊傷未愈便添新傷。這大盆大盆的黑狗血劈頭蓋臉輪番澆下,叫他怎能不恨?他恨死了!
白可咬著左饕,滿臉是淚,憋悶得喘不過氣來,幾近暈倒,終於劇烈地咳嗽,又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嘶吼,有如粗糙沙礫磨碾出來的一樣,混著血絲和肉屑,刺痛了左饕的心。
白可就像一隻失去至親的孤獨的小獸,瑟瑟縮縮地把自己隱藏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幽深樹洞裡,閉緊眼睛、堵住耳朵、咬緊爪子不出聲,自欺欺人。可是不行了,左饕哥哥為他付出太多,他避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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