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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頓時流血不止,我忍痛發動車子,飛快地逃走。
當我終於逃離險境後,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蓮蓉包,我趕緊按下接聽鍵。蓮蓉包說:“彌醫生,他們回來了,都沒事。”
我一路狂踩油門,全然不顧交通訊號燈,日後只怕是要收到一大堆交通違章抄報單了。回到老屋時蓮蓉包和BB彈都已經回家,只剩下劉剋剋一個人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等我。
“有事可以大家商量解決嘛,為什麼要去做傻事?”我一下車就衝他大吼大叫。
“寶生,你聽我說,”劉剋剋顯然是被我滿身的汙垢和血跡嚇了一跳。他伸手扶住我雙臂說,“我們沒有要去自殺,你誤會了。”
“啊?”
“我想表示一下感謝,你愛錢嘛,可我又沒錢,這個盒子是我外婆留下的,古董啊,值一點錢,所以我想你會喜歡的。”
“那你為什麼要寫‘我們走了’?”
劉剋剋臉一紅,低著頭說:“我從小在澳洲長大,中文基礎差,我的意思其實是我和BB彈出門了。”
“還有‘永遠感激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謝謝你啦,forever而已。”
“混蛋!你知不知道除非是向人告別,一般我們不會這樣說謝謝。”我簡直是欲哭無淚,難怪他的字寫得像螃蟹爬,原來是個ABC。這該死的假洋鬼子,你中文差不要緊,可把我給害苦了。啊呀,小腿疼死了,劉剋剋,你個沒文化的混蛋!
劉剋剋一手扶住我的手臂,一手抱腰,半摟半抱地把我弄到診療室的小床上坐好,然後翻出藥水和紗布,蹲在地上替我清洗傷口。他問:“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怕你去投水跳崖嘛,所以跑到水庫那裡找你,後來又去了梧桐山,遇到摩托劫匪,倒黴!”
“你還哭了是不是?”
“沒有!”我趕緊用手背擦擦臉。一個大男人滿臉淚痕的樣子被看到實在太遜;可我的淚腺就是比一般人發達,只要情緒激動,總會跑出來替我丟人。學醫七年,工作三年半,見慣了生離死別也沒能培養出堅強性格。
“寶生,你為什麼會關心我的死活?”
“朋友嘛,難道要我假裝沒看見你留下的‘遺書’?”小腿上被鐵鏈子拉掉一大塊皮肉,上藥時痛得我一抽一抽地直咧嘴。該死的長毛怪,這一切都怪你不好。
當我不停呼痛抱怨時,劉剋剋始終低著頭,很小心地為我包紮傷口,所以我只能看見他彎曲的脖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幾分鐘後傷口處理好了,蹲在地上的劉剋剋,用很小很小很小的聲音對我說:“寶生,謝謝。”
第十二章 鯉魚精兄弟
小腿的傷勢令我臥床休息了兩天,幸好鐵鏈子沒傷到骨頭,不然就麻煩了。BB彈自願承擔診所歇業給我造成的損失,我沒好意思收,不過房東先生那個挺貴重的古董木頭盒子,連同那封莫名其妙的感謝信我都留下了。放在書桌上當CD盒,舊舊的,挺氣派。
幾天後小診所終於復業,這天有位病人一進門就很親暱地拍拍我的肩膀,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瞿乃文。我問:“瞿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看病嘍,不然我來這裡幹嘛?還有,我喜歡別人叫我‘威爾’或者‘阿文’,'瞿先生'聽上去好像我已經很老的樣子。”瞿乃文的笑容標準閃亮,露出八顆擺列整齊的牙齒,實在很討人喜歡。
我暗笑,看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原來也好這一口。於是故意不理他的示好,說:“麻煩你躺到床上去,把褲子脫掉,瞿先生。”
“寶生啊,一見面就叫我脫褲子的你還是第一個喲,其他人不敢這麼主動的。”瞿乃文自以為很有幽默感地來了這麼一句。可惜我又不是女生,才不吃他這一套。
瞿乃文躺在小床上等待著,我戴好橡膠手套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乾淨,光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我說:“我看你很健康,沒什麼問題嘛。”
“這就好。我最近很認真地愛上了一個人,我想和他共度一生,所以提前來做婚前檢查。”
原來如此。這個傢伙看上去有點玩世不恭,想不到還挺有責任感的嘛。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得此佳婿。我站直身體,對他說:“你留下金液樣本,我給你做個詳細的分析。”
瞿乃文聞言一呆,瞪著我遞給他的玻璃試管有點傻眼了,問:“為什麼要那個?”
“金液常規化驗,婚前檢查必做的。你去洗手間弄,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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