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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
諾依曼惱恨的轉過身離開了。
伏格爾似乎一直在他身後大笑著。
他最近有些奇怪。諾依曼想,轉而想起伏格爾剛才嘲笑他的樣子,惱怒的把這個想法丟了出去—這傢伙實在沒什麼好讓人擔心的,如果他還有時間嘲笑別人的話。
‘我聽說英國要用新式噴火機。’【1】施密特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宣佈道。
‘你怎麼知道?’哈斯驚訝的問—乳酪從他的手上掉下來,而他渾然不覺,‘英國人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大聲嚷嚷出來。’他懷疑的看了施密特一眼,‘你怎麼偷聽到的?’
‘他們之前也用過,’伏格爾懶洋洋地說,‘原先在這裡作戰的老兵都這麼懷疑。’
‘希望不會太糟糕、’施密特祈禱道,‘如果上帝真的在的話,就保佑我們吧。’
‘不會有什麼比在凡爾登的時候更差了。’諾依曼說,想了想,他又有些遲疑的補充了一句,‘或許。’
所有人都表示贊同。而哈斯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他的乳酪掉到了地上並已經被幾隻蟲子包圍了。他沮喪的大叫了一聲,‘嗨,看哪,’他憂傷地說,‘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我們很有可能會輸的。’
施密特給了他一拳,‘閉嘴吧,哈斯,至少這裡沒有讓人噁心的法國老鼠。’
‘但有可能有英國的。’伏格爾補充道。
事實很快證明了伏格爾是正確的—索姆河畔的老鼠一點都不比凡爾登的少,而且它們看起來—至少諾依曼覺得—更加的醜陋。
‘伏格爾,快說我們會一直活下來。’哈斯急切地說。
‘這不過是個是個巧合,哈斯。’
‘那也比不說好。’
‘我們會一直活下去。’伏格爾說。他的臉上似乎閃過一些東西而諾依曼並不確定那是什麼。
他最近似乎顯得憂鬱了很多,他不確定的想。
哈斯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施密特把他的麵包用篷布小心翼翼的包起來並宣稱這將是他的枕頭(‘這個真是個好主意!’哈斯激動地說),‘就算它們在我臉上跳華爾茲也無所謂了,’他嚴肅的說,‘只要想到它們將無法吃到我的麵包,我就能睡得很好。’
諾依曼看著上空的照明彈上下竄動,聽音哨尖厲的聲音和敵方前線運輸車的持續不斷的隆隆聲在空氣裡迴盪著。
他有些心緒不寧。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凡爾登作戰的時候—除了敵人不一樣,作戰地不一樣以外,凡爾登和索姆河有什麼差異呢?
他恍惚的想起在凡爾登所遭受的慘痛記憶和只剩下三十七人的連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很停止呢?他有些絕望的想,與其一直這樣下去,我還不如……
諾依曼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他膽戰心驚的閉上眼,睡吧,他自我催眠著,明天可能就不會這樣平穩了。
Chapter 19
大炮沉悶的轟鳴聲在伏格爾耳邊炸響,機關槍密集而持續的噴射著。彈藥與爆炸產生的碎片咆哮嘶喊著在空氣裡穿梭,怒吼著擊中一個又一個士兵的身體。伏格爾已經對這種傷亡與死亡感到麻木了。炮襲的幾顆炮彈不不幸的落入了他們當中,在巨大的爆炸聲中伏格爾依然能聽見受傷士兵發出的尖叫與一聲咆哮著的‘C你娘!!’
碎片和泥土劈頭蓋臉的在他的身上,但伏格爾依然不合時宜的笑起來,‘C你娘。’他嘀咕著重複,並因為此吃了好幾口土。他咳嗽著把它們吐出來。在轟炸過去很久以後,他耳中的嗡鳴才逐漸好轉,大炮的的轟隆聲模糊而遙遠的傳進他的耳蝸。
炮火如霹靂一樣在空中炸響,呼嘯著撲向他們的戰壕,伏格爾俯低身體—過於密集的攻勢讓他很難移動自己,從炮襲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用著同一個姿勢,炮襲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他感到肩膀痠痛卻又無計可施—他似乎喪失了某種熱情,某種對戰爭與生命的熱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他大腦遲鈍的無法思考,一切的進攻與躲避都如同身體的本能動作與條件反射。他只需要脊髓就能操縱身體了。他幾乎不記得自己大腦的用途了。
正午的烈日灼燒著這片被炮火瀰漫的土地,汗水不停地從伏格爾的臉上淌下來,蟄傷了他的眼睛和身上那些細小而繁多的傷口。他的視線很快就會因為汗水而變得一片模糊。他用衣服抹去那些汗水,因為缺水而眼前發黑,喉嚨發疼—他們轉移到了另一處戰壕,那裡的部隊很快接納了他們—那個他認識的新兵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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