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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依曼施海勃。
Chapter 2
諾依曼施海勃很早就注意到了一個叫伏格爾朗格計程車兵。
朗格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他的頭髮是如同麥田一樣的燦金色,他的藍眼睛像他前幾天撿到的藍色玻璃球一樣乾淨剔透。他讓他想起曾經有過的暴烈而快樂的夏日。諾依曼喜歡男人,這個俊美的年輕人理所當然的抓住了他的視線。
‘我叫伏格爾朗格。25歲,來自符騰堡。’
伏格爾朗格。他在心裡記下這個男人的名字。他之前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只有20歲,已經25了,他想著,其實也不年輕了。
他作為一個經常在前線的軍人,成為這批新兵的教官。而這批新兵裡,理所當然的包括了朗格。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與眾不同之處。
‘您【1】在做什麼?’在訓練的間隙,他問。
朗格抬起頭看向他,‘在給我媽媽寫信。’他誠實的說,眼睛平靜的像水一樣。
這實在不是一個士兵該有的眼神。
‘您在被徵兵之前是幹什麼的?’
‘我嗎?’他出乎意料的笑了,‘其實我什麼也不幹。’
‘我並不是在和您開玩笑。’
‘我也並沒有和您開玩笑呀!’他笑著說。
這真是個奇怪的傢伙。他皺著眉想,還有他那非同尋常的禮貌。
一個月前,他們在火線十四公里後換防並被調到了前線,這裡戰爭情勢並不是十分嚴重。但偏偏在一個星期前,法國人加大了火力同時開始了經常性的突然襲擊。他們連馬上就從一百多人的隊伍銳減至了七十多人。
在陷入沉睡之前,他隱隱約約看見朗格正在寫信—他並沒有死,諾依曼有些不屑的想著,一個在打仗的時候總是縮在後方的人怎麼可能死呢?而他還在好不容易撤回,可以安置休息的時候,給他媽媽寫信!
他嗤笑出聲。
這愚蠢的傢伙遲早會死在戰場上,他冷漠的想。
朗格抬頭看向他,對上他輕蔑的眼神,他笑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就算滿臉的泥灰也難以掩蓋—‘您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在這裡給我的媽媽寫信而不是補充體力睡個好覺來應對明天的作戰對嗎?’他聲音平靜而緩和,如同隨軍神父的祈禱。諾依曼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聽他的回答—他在朗格的聲音裡睡著了,朗格在想什麼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只想要睡一段時間然後明天早上拿碗去軍需處吃飯,只要能吃飯睡覺,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他只是對於朗格的天真愚蠢感到可笑罷了。
雖然他的相貌不錯,但終歸也就是個裝飾。
如果在他死前,能和他睡一覺就好了。他帶著點輕蔑的想,那感覺應該會還不錯吧。
Chapter 3
香菸與菜的香味混合在空氣裡,這對於士兵而言簡直是最美好不過的香氣了。
伏格爾深呼吸了一下,打了個哈欠,坐在一個乾淨的木箱上揉了揉眼睛。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或許應該去看一下西蒙。他想著,點燃手上的紙菸吸了一口。壓抑和苦悶從他心裡跑出來,用濃重的惡意對他招著手。他嘆了一口氣。
伏格爾討厭醫院。
醫院裡那些痛苦或肢體醜陋眼神哀怨的病人,就像是一個噩夢,讓伏格爾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這種恐懼是本能上的,紮根在他靈魂深處的。醫院裡計程車兵痛苦的□□,醫生的說明與勸告,護士的安撫或指責,一切的竊竊私語都能在他耳朵裡放大,壓迫他的神情末端,讓他壓抑不已,呼吸困難。這個地方包含著那麼多的痛苦與怨恨,醜陋與不堪,這些東西如同密密麻麻的線包裹住他的鼻腔,讓他覺得大腦缺氧,心跳滯緩。
菸灰顫抖著從他指間落下,伏格爾直起身,把菸頭碾碎在牆上,大步朝醫院走去。
他竭力壓制著內心的尖叫,攔住一個步履匆忙的護士,‘您知道西蒙安內克在哪個病房嗎?’他匆忙地問。
護士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登記表拿起來,‘西蒙安內克……安內克……’她嘟囔著,接著,她突然變得溫和而友善起來,‘您是安內克軍士的朋友嗎?他在207。’
如果不是伏格爾知道西蒙的情況的話,他差點要以為西蒙在醫院搞到了一個護士。‘謝謝您。’他含混的道謝,匆匆的向西蒙的房間走去。再快一點吧,他想著,走得再快一點,早點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他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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