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用‘您’)朗格彬彬有禮的說。
諾依曼突然有些煩躁,‘這不是什麼大事。’他簡短地說。
朗格對他眨了眨眼睛。
諾依曼的心狂跳起來,面板下的毛細血管迅速擴張,他滿臉通紅,全身發熱,胃在他的腹腔裡狠狠的扭動了一下,他大腦空白,眼前一片暈眩。
他奮力的眨了眨眼。
他當然知道朗格是什麼意思,但他幫朗格一開始並不是為了這個,‘我並不是想要……’他粗聲粗氣的為自己辯駁道。
‘哦,’朗格隨意地聳了聳肩,‘但是我想。你知道英軍這一陣子的彈藥很猛,我們的時間並不是太多,我一會過來找你。’說完他衝他笑了笑。他一直都很好看—諾依曼也一直承認這一點,但他依然不可遏止的感到心臟收緊,胸腔發燙。
‘好。’他聽見自己低聲說。
他的性格似乎沒有那麼愚蠢而討厭了,在轉過身的時候,諾依曼不由自主的想。
Chapter 11
伏格爾很快意識到法國的炮兵力量正在不斷增強。三個中隊210毫米的大炮正在對準左翼狂轟,右翼則有四架迫擊炮,正前方還有三架加農炮。伏格爾在心裡罵了一聲,怪不得昨天晚上一直有運輸車的聲音,原來是來給他們運彈藥來了。
隨著戰事時間的延長,法國人明顯越來越進入狀態—炮彈的發射頻率和瞄準度都高了很多,而在長時間的重炮轟擊下,他們的炮兵則越來越焦躁,有失水準。在一個星期內已經發生了一次因為迫擊炮重複裝填而導致炮膛爆炸,同時摧毀了一架迫擊炮和一個炮手,第二家迫擊炮的炮管則有問題—炮管與炮彈貼合過於緊密,相當於廢掉。他們一共四架迫擊炮,四架加農炮,本身火力就不敵法軍,現在其中兩架還壞掉了。
伏格爾提心吊膽的看著頭頂上飛往未知方向的彈片,他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卻又無可奈何—哪裡都是一樣的,哪裡都有這樣未知的風險。沒有人知道炮彈的落點在哪裡(伏格爾曾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胡亂發射的),也不知道下一刻炮彈會從哪裡出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憑著眼睛和直覺躲過呼嘯著從他身邊穿梭的碎片。
幸好我視力足夠好,伏格爾在心裡慶幸著。雖然這在被炸得到處都是煙塵與沙土的壞境裡,其實作用並不大。
實際上,對於這樣的不確定伏格爾已經習慣了。從戰爭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過這種不確定的生活,運氣構成了在這鬼地方活下來的很大因素之一。他的戰友可能剛剛挖好一個防彈戰壕緊接著就被炸死在裡面,也有可能一直裝死躺在戰場上而卻什麼事都沒有的。有些時候,伏格爾都覺得自己或許是願意被炸死的,然後一切都結束了,他再也不用擔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的炸彈,什麼時候能吃飯,什麼時候能睡覺而他他還能活到什麼時候。
但這也就只是想想罷了,伏格爾絕不會隨便去送死的,他對自己的命異常珍惜。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連這種時候我都熬過去了,伏格爾趴在戰壕裡想,那還有什麼是我熬不過去的呢?不會有比這更糟的了。
會的。
像是新兵的恐慌。
這簡直是糟糕透頂。
好幾個新的後備兵一直在哽咽的哭,他們明顯被戰爭的殘忍以及朋友毫無預兆的死亡與血肉模糊的屍體嚇得神經錯亂,還有幾個一直捂著褲檔。(‘你知道,第一次聽到炮聲的下意識產生的生理反應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關心這個問題真是毫無意義。’)他們的情緒甚至影響到了別的,事實上,是大部分的,新兵。他們的嘴唇抖動著,雙腿發顫,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有可能逃跑的老鼠。而在他們連隊裡,足足有六成的人都是新兵。
伏格爾實在不知道如果只能製造恐慌的話,這些新兵到戰場上的作用是什麼。你不能太苛求他們,他曾經對某個教官說,他們還年輕。而現在伏格爾只想罵人,年輕,他在心裡憤怒而煩躁的想,年輕不是他媽的任何一件事情的理由。
我可能這次真的會死在這裡,他看著那些新兵,有些絕望的想。
Chapter 12
諾依曼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更糟糕的是,他們的食物很緊張而且老鼠和蟲子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老鼠和蟲子。他們試過很多方法來驅趕老鼠,最荒謬的一次是所有人把麵包放在一起,然後輪流看守見到有老鼠或蟲子就馬上趕跑或殺死。
‘這方法真的可行嗎?’朗格懷疑地問,顯得非常憂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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