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黃拾他,一旦恢復記憶,你只會面臨兩種結果,一種是,他不會過來找你,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另一種呢?”
穆何盯著齊暉,笑臉轉為嚴肅,“另一種就是,他會抹殺掉自己曾經失憶的事實,回來把你殺掉——”
齊暉一動不動地看著穆何,過了很久才笑著用手拍拍穆何的肩膀,“別做些莫名其妙的設想,我告訴你,黃拾就算恢復記憶了,也絕對是傻瓜黃拾,還是我的狗。”
穆何無奈地苦笑。
“穆何,如果我有難,你幫我嗎?”齊暉難得語氣正經地問。
穆何抬頭,看著齊暉期盼的眼神,重重地點頭,“當然,誰叫你是齊暉。”
齊暉一把摟住穆何,“好兄弟!!”
黃拾一直躺在床上,他的頭很痛,自從看了那本筆記,腦海裡亂七八糟的記憶開始襲擊他的思緒。
他沒日沒夜的想念齊暉,於是開始做夢,夢裡面他看見一片荒蕪的山坡,少年的齊暉一個人走在高高的枯草裡面。有一個男孩子就躲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悄悄地尾隨著。
他還看見一片銀白色的沙灘,夜風很大,把少年齊暉的頭髮都吹亂了,齊暉在那呼嘯的海浪聲中,笑著跟那男孩子聊天,從天南談到地北。
他夢見男孩子和少年齊暉坐在咖啡廳裡,少年李建波和方超也在,他們穿著夏天的校服,把書包拖在地上,跟人打了架,拼命地逃竄。
可是,齊暉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他牽著齊暉的手是慘白瘦弱的,就像一個女孩子一樣細的手腕,給人一種一擰就斷的感覺。
他太瘦弱了,站在齊暉旁邊像一根蔫了的豆芽菜。
他很髒,鞋子都穿爛了,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幾天沒洗了。
這個男孩很奇怪,一頭凌亂的頭髮,劉海長的遮住眼睛,只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樑和臉上白的發青的面板。
他嘴裡一直叫著:“齊暉,齊暉——”
接著畫面一轉,出現了一間孤零零的倉庫,裡面鎖了一個人,黃拾努力想要看清夢裡的那個人,那是那個小男孩,被鎖在倉庫裡,孤獨絕望地喊著齊暉的名字。
他血淋淋的十指撓著緊鎖的倉庫門,臉上被鮮血染成紅色,只瞪著一雙絕望的大眼睛。
“齊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
男孩開始哭,淚水一滴滴掉落在被血染紅的泥地上,好難過。
好痛苦,一個說要永遠陪著自己的人,在某一天突然不說什麼就離開,離開也就算了,還要不由分說地給自己留下這麼多創口,每一個都流著血,怎麼修補也來不及了,補了這個地方,那個地方還是痛… …
齊暉,你好無情… …
齊暉,我恨你… …
成樂坐在椅子裡打盹,他旁邊的床上,躺著噩夢連連的江哥。
成樂看著江哥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夢。該不會是夢見和喬老大去和青木幫血拼的時候吧,那時候江哥只有十來歲,第一次親眼看見那麼多人慘死的局面——
成樂和成歡的爸爸也是在那一天死掉的,頭都被砍飛了,怎麼也找不回來。
那時候自己和成歡只有十歲出頭,在爸爸的葬禮上卻沒哭,他們盯著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江夏元一直看,他全身都纏著繃帶,靜靜地站在喬老大的身後。
黃拾在床上痛苦地哼了幾聲,成樂被驚醒,看著眉頭緊皺的黃拾,輕輕叫了一聲:“江哥?”
黃拾沒有應答,他依舊閉著眼睛,成樂卻驚恐地發現,他們的江哥眼角正冒出一種晶瑩剔透的東西——那是眼淚。
成樂沒有看過江哥流淚。
應該說,在光陳組裡根本不會有人流淚,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眼淚根本就不值錢。可是眼前這個情況?
成樂揉揉眼,正要湊上前去看清,黃拾突然睜開眼睛,支起身子來,雙眼通紅,面頰果然有清晰的淚痕。
“江哥?”成樂叫道。
黃拾沒有答應。
“黃拾?”成樂又試探的問。
他們的江哥眼神突然暗了下去,原本柔和的雙眼變得很凌厲,他看著成樂,把成樂一顆心看的七上八下,他說:“成樂,你去把金禾給我叫過來。”
“江,江哥你?”
“嗯?你要我說第二遍嗎?”他們的江哥又看了他一眼,把成樂的心看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成樂心裡狂嚎:媽呀——這不是黃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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