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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他的身邊還是那個聾啞的老頭,似乎兩個人都很不健全,似乎這有這樣的搭配才是很合理。
人們慢慢的忘記了好奇,適應了自己的身邊有一對這樣的人。
十年後,有人要寫縣史,寫到七星觀的時候,想到了這兩個人。透過地委書記辛非,瞭解到,這兩個人一個姓週一個姓張。
辛非說,他們的過去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要記住的是,他們為息烽的解放做了很大的貢獻,記住他們是好人,不要打擾他們的安靜吧。
這兩個人其實就是周金豐和那個被廖雄綁架過裝鬼嚇唬過的老張頭,他自感罪孽深重,投到了周金豐的身邊,默默的懺悔著自己的一切。
而周金豐,被辛非救了出來送到七星觀之後,就開始帶上墨鏡做自己的快馬生涯了。他通陰陽,知醫理,確實為當地的百姓做了很多的事情。
同時又用七星觀作掩護,為地下黨做了很多的工作。只是他一直不能原諒自己的過去,一直就這樣做著自己的盲人。
其實他並不盲,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但是他的腿確實有點跛,很輕微的那種不是很明顯。周金豐沒有加入組織,他說自己不夠格,他願意為組織作任何的事情,來彌補自己過去的過失。
其實他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情,相反還是一個抗日英雄,這一點辛非翻來覆去的和他說了很多次,可是他就是不接受。
這讓辛非也想不清楚。其實周金豐是對自己那段時間和周浩洋霍言旺以及童新巖熊本京二所發生的那種關係,不能饒恕自己,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麼能說的明白,只有他自己明白。
那一年的冬天,老張頭死了,他死的時候一直不能原諒自己,因為他的兒子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的兒媳一直帶著那個自己以為是自己孽種的孩子過日子。
好像有一個軍官和他關係很好,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廖雄。可是解放後廖雄被正法了。聽說兒子後來回來了,可是老張頭從來沒有去看過兒子,他心裡那是一個死結。
二十年後,周金豐還是沒有逃過那場浩劫,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翻出了他的過去,被一群小青年沒頭沒腦的侮辱了很久,那是他心頭永久的痛,他一直緊緊的把它包裹在心裡。
就那樣被肆無忌憚的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怎能不讓他汗顏。
他的胸口掛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雞姦犯。那段日子,他晚上的時候,總想上吊,可是沒有能夠接受得住他身體的繩子,他慢慢的想通了,他還不能死,因為他還有很長的時間要活著。
他被送到了一個很荒涼的農場,那裡邊都是掛著牌子的人,他看到了辛非,看到了吉庫。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吉庫原來是地下黨。
他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麼也來到了這裡,他們身上可沒有任何的汙點,他們可是出生入死打江山的人。
看到這些人依舊態度樂觀的生活著,他忽然很釋然,原來自己和他們比起來,一點也不冤枉。所以他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了自殺的念頭,一直自娛自樂的開心的活著。
他越來越清楚,自己其實是一個早就死過去的人了,能夠活著就是一種幸福,他看到了新中國的誕生,看到了似虎哥他們追求的光明,真的實現了,那就是一種欣慰。
因為自己也默默地為這個光明做過一點微薄的事情,這是他心裡知足的地方。他總不把自己做過什麼放在嘴邊,他只是放在心裡默默的感覺著。
那段日子確實很瘋狂,不過息烽的百姓還是很好的保護了他們,雖然他們要挨批鬥,要勞動,更多的時候,還是人們圍著他們,聽他們講他們的故事。
他們是百姓心中的英雄,他們什麼時候都沒有忘記。老百姓就是好,他們不在意什麼風,只在意你在他們心中的位置,和你為他們做過的事情,這一點讓辛非,吉庫包括周金豐心裡都有一種相當溫暖的感覺。
三十年後,周金豐又過上了屬於自己的平靜日子,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寫回憶錄,寫自己的過去,寫自己對特訓班的感覺,以及自己對似虎哥的那份牽掛。
很奇怪,在那段瘋狂的日子裡,他覺得這些過去全是恥辱,一點也不想回憶。可是現在他卻喜歡回憶了,他忽然覺得這回憶裡面有著那麼多的甜蜜和青春的火熱。
沒想過要出版,只是想把自己的經歷寫下來當做一個記載,他一直沒有成家,是因為他一直不能原諒自己的過去,還有他發現自己見了女人,那東西根本就不感冒,反而懶洋洋的萎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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