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一動不動躺在那兒,許久才爬起來,後面火辣辣地疼,疼得他直咧嘴。他圍著宋世哲的風衣站起來,踉踉蹌蹌奔到浴室裡要洗澡。熱水器打著了才發現壞掉了,燒不了熱水。紀峰低聲罵了句操,一咬牙,擰開冷水開始沖洗。媽的,明兒非感冒不可。紀峰卻也顧不得了,他只想洗乾淨宋世哲殘留在他體內的東西,越快越好。那些精 液,以及深深烙印在他的生命裡,那些刻骨銘心的愛和眷戀。
媽的,都六年了你還沒冷靜還沒清醒嗎?你還奢望著當年那一切只是你的誤解是你的幻覺嗎?你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明知道還要往槍口上撞?你到底還在奢望什麼期待什麼?紀峰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捏得緊緊地拳頭重重砸在瓷磚牆上。
第二天紀峰到一家房產中介登記了自己的房子,標價很低。中介驚訝的說先生你這房子位置樓層都這麼好,還是精裝修,賣這麼便宜簡直賠死了!我們賺中介費的,是希望這房子能快點兒賣出去,可我們也得維護賣家的利益吧?就現在這房價,多賣個十萬八萬的都得搶瘋嘍!紀峰說無所謂,越快賣出去越好。中介說成,您可別後悔啊。這麼便宜,我要是有錢我都扣下了。紀峰笑笑說,你想扣就扣吧,轉手再賣個好價錢。中介也笑了,說哎喲要是賣房的都像您這麼爽快這麼大方,咱這買賣可就不用愁嘍!您先留個電話,有人看房我通知您。紀峰說不用了,我沒空。我把鑰匙留你這兒,你帶他們看吧。賣成了通知我一聲就行。另外還有件事兒,我想租個房子,離市區要遠位置要偏僻。最好是獨門獨院的,周圍沒什麼人住。裝修條件無所謂,速度一定要快。中介瞅了他手裡的琴盒,說明白了您這是要租練琴房啊?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一有房源我頭一個通知您。紀峰笑著說,那多謝了。
紀峰離開中介去學校。他想了想,沒去找曹校長,而是直接去了琴房,把牟思宇叫過來。牟思宇見了他,有些拘謹地打招呼:“紀前輩。”
紀峰說別叫這麼生硬了。你就隨你於老師叫,也叫我紀老師就行。我想我還擔得起你一聲“老師”吧。牟思宇點點頭,說知道了紀老師。
紀峰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從琴盒裡掏出一張CD光碟,丟給牟思宇。牟思宇慌忙接住了,問這是什麼?紀峰掏出一根菸來叼上,眯著眼說,樂譜。
牟思宇遲疑了一下,想開口問,看紀峰垂著眼在那兒吞雲吐霧,把疑問嚥了回去。他把光碟放在CD機裡,悠揚的樂聲飄蕩開來。
這是一首牟思宇從來沒聽過的曲子,可是他很快就沉醉其中。樂句流暢情感飽滿,演奏者的技巧更是無話可說。嫻熟而華麗,讓人驚歎。牟思宇想,如果讓許多演奏家演奏同一首曲子,他肯定會很快就辨認出這位,因為他的技法很特別,很容易和其他人區分。這位演奏者每個音聽起來總像是拖了那麼小半拍子,實際上卻並非不合拍,而是利用這一拖的時間,極盡華麗纏綿之能事。他的技巧真可謂爐火純青了,純到可以直接忽視什麼太華麗影響情感表達之類的說辭。
當一個人的演奏技巧達到一定的高度時,說辭就真的只是說辭而已。
牟思宇呆呆地聽完,紀峰站起來,按下停止鍵,說:“這就是我們要合奏的曲子。怎麼樣,說說感想?”
牟思宇低下頭不說話。紀峰歪過腦袋,有些意外地看到牟思宇捏得死死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他敲了敲牟思宇的腦袋:“唉,怎麼了?”
牟思宇抬起頭,說,紀老師,我一定行。
紀峰咧咧嘴笑了,小子,本事可不是光靠嘴說出來的。他又坐了過去,對牟思宇說,照著剛才的旋律,你來拉一遍。
牟思宇愣住了,說紀老師,我才聽了一遍而已,還沒有樂譜……
紀峰笑著說:“你不是說你一定行的嗎?我都告訴你了,這張光碟就是樂譜。你要是真行,就給我照貓畫虎拉一遍。我也沒指望你能多厲害,能把主旋律大致順下來就算你過關。”
牟思宇的拳頭又緊了緊,有些不服氣地說:“你這是強人所難。這麼難這麼複雜的曲子,根本不可能有人只聽一遍就記住的。”
紀峰的臉冷了下來。他嚴肅地說,做不到,你就不配和我一起站在臺上。
牟思宇也較上了勁:照您這標準,世界上沒人配得上你了。
紀峰倒也沒生氣,說小子,配不配得上我先不提,你配得上你自己嗎?你學琴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捱過多少枯燥乏味和多少孤單寂寞,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記住:機遇從來都是伴隨著困難而來的,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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