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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到走廊裡掏出電話接了:“喂,夏老闆。嗯,這麼快就賣出去了?價格沒什麼問題吧?辦更名手續之類,需要我到場嗎?哦,有委託書再做個公證就行是吧?那就都交給你了。賣完把錢打到這個賬號上就行。”紀峰說了一串數字,掛了電話。一回頭,宋厲雷在他身後顛著菸灰問: “飛雲路那房子,你給賣了?”
紀峰沒回答他,朝會場裡看:“結束了嗎?”
“嗯。這種活動,就是走個過場而已。那些女記者都拿著相機朝你這邊嚓嚓,哪兒還有心思聽個糟老頭子講什麼學院歷史啊。”
紀峰就著宋厲雷的火也點上一根,吸了一口說:“嚓嚓你的也不少啊。江豪的太子爺,鑽石王老五,怎麼說惦記你的也比惦記我的多多了。”
宋厲雷彈開菸屁股:“走吧,手癢癢了。”
紀峰深深一笑:“我奉陪。不過先說好了,輸一杆脫一件,先脫光的繞場子裸奔三圈唱《征服》。”
“操,你狠。”宋厲雷拿腳碾菸頭。
他們去的那家檯球社不大,甚至還有點破舊。因為它開了很多年,就開在七中附近。宋厲雷高中的時候沒少過來混。就算後來上了大學又畢業了,他還是對這裡情有獨鍾。“這裡的案子對我脾氣,我打著有手感。”宋厲雷說。紀峰不置可否地笑笑,拿粉擦蹭了蹭杆頭,沉下腰身,凝神屏息,瞄準了,使勁兒一衝,二號球和六號球應聲入袋。紀峰直起身子,歪著頭看看,繞到案子另一邊兒,直接打進一號球。母球拉回來,紀峰一個側旋,一個薄球,三號和四號球也穩穩落入袋中。他又繞了一圈,吃了兩顆星把五號球也灌進袋。宋厲雷忍不住喊了一聲:“喂!”紀峰當沒聽見,七號八號球也沒有任何懸念地被他解決。宋厲雷緊張地盯著桌上的黑球,紀峰笑笑:“我不客氣了啊。”乾脆利落,一杆清盤。
“靠,太狠了吧你。”宋厲雷搖搖頭:“想當年,你的檯球還是老子我教你打的。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啊!”
紀峰拄著球杆,頷首:“脫吧。”
“玩兒真的啊!”宋厲雷邊說邊把外套甩在一邊。
第二局紀峰沒這麼順,他找了一會兒沒找著好角度,乾脆做了個障礙,換給宋厲雷。宋厲雷長出一口氣:“終於輪到我了。”他左手撐著案子,小手指齊根斷掉,剩下四隻修長的手指抻開,球杆架在虎口。紀峰不經意地瞄著他的左手,又很快把目光移開。
宋厲雷踩了狗屎運,打六號球的時候陰差陽錯碰進了九號球。他興奮地“嘿”了一聲,舔著臉笑:“峰哥,先脫內褲吧。”
“……滾!”紀峰笑罵,也把外套脫下來,擱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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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峰又贏了兩盤,宋厲雷脫下毛背心,又把領帶拽開了,露出喉結和鎖骨。他笑著說:“哥你悠著點兒來啊!我倒不怕裸奔,我怕影響你的偉大形象啊!”
“你的形象跟我有一分錢關係。放心吧,我會幫你看著衣服的。”紀峰說。宋厲雷垂下眼,蹭蹭杆頭,突然說:“你還恨我爸麼?”
紀峰一愣,說:“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你賣了房子,是想徹底斷了跟他的關係吧。”宋厲雷開局沒衝進球,換了紀峰。
紀峰不語,在那瞄準。宋厲雷靠著一邊兒的案子,摸著自己左手小指根說:“其實我也恨他。你知道的,我恨了他多少年。後來我一想,我為什麼這麼恨他呢?哦,就因為他是我爸。如果他是個外人,我可能還沒這麼大的恨吧。”
“無所謂什麼恨不恨的了,對我來說。”紀峰直起腰,淡然道:“都過去了。那首歌怎麼唱來著?讓往事隨風吧。”
宋厲雷說:“我知道,我爸可能傷你太深了。就是再給他五十年的時間讓他補救,估計也補不回來了。”
“補救?”紀峰冷笑一聲:“他壓根就沒有過要補救的意思吧。從頭到尾,他就是在玩兒。玩過就過了,哪裡玩的不好,重新找個遊戲再玩兒一遍就是了。哪兒需要什麼補救?”
“紀峰,”宋厲雷突然嚴肅地說:“我爸混了這麼多年,摸爬滾打血雨腥風的,其實很難很不容易。他經歷了很多,我們都沒辦法想象。有些事,並不像我們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就算我是他兒子,我現在都二十七了,也還是沒法完全瞭解他。但是你對他來說,不僅僅是玩兒個遊戲那麼簡單。有誰能一玩兒就是九年?他都五十一了,他還有幾個九年可以玩兒?”
紀峰頓了一會兒,冷冷問:“你到底什麼意思,跟我說這些?是要幫你老子洗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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