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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任其芳為什麼會認為你是他兒子?”
柏嵐從皮夾取出冷文如的信開啟,推到時朗面前。那封信他從不離身,邊緣都有些破損了,時朗將信將疑拿起,十幾二十行字,看完要不了五分鐘。他卻足足半個小時沒說話,這竟然是王勉華劇本的後續。電影結尾,警察的屍體沉入深海,王勉華說過這個故事是真實的,也許他寫它出來就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了任其芳的死訊,有感善惡得報,可是,他就算有再豐富的想象力也絕難料到這十年來,在電影中被他看輕的警察遺孀過著什麼日子。
“還記不記得那次在遊輪上過春節,有個小孩要輸血,我才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任其芳生的,我認定我媽這麼做是為了榮華
富貴,我看不起她,但又不能揭穿她!你能想象嗎,任其芳一旦知道我媽騙他,我們的下場?後來我自保都困難了,我不希望把你捲進來,是為你好,也是怕我分心,因為你已經經歷了幾次危險,被懷疑藏毒,還有邵凌軒替你擋掉的車禍,都是我媽和任其芳叫人做的。就在一年多前,琬琰結婚那天,你有印象嗎,我叫你在我們分手後找個能照顧你的人,我不想分手,但再拖下去你會有危險!我還能怎麼辦?是,我是想過和你一起死,你當時被帽七底下的人刺成重傷,我想,你先走一步,等我殺了任其芳就能來跟你團聚,我不知道怎麼了,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所以我親手拿開你的氧氣罩,看你在那裡掙扎,很辛苦的樣子,然後,邵凌軒就衝了進來……”
他忽然不說了,陷入了沉默。
“我不怪你。”時朗打破沉默,“不要再說了,我全明白了,我不怪你,你也別再自責,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痛恨我自己,我竟然會這麼自私!”
時朗低著頭站在那裡,嘴唇抿著,柏嵐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還好邵凌軒阻止了我,我才沒有鑄成大錯。我決定和任其芳同歸於盡,所以錄下了那些話對你說要結婚,我沒想到我媽替我去做了這件事情,她用我買的槍打死任其芳,然後自殺,我去國外躲了一年,在她忌日前一天回來,把她的骨灰和我爸的合在一起……這些,就是真相。”
時朗抬起頭,他不知道可以說什麼,柏嵐也正望著他,那眼神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柏嵐下了高腳凳朝他走過來,只是兩步的距離,轉眼就逼得他無路可退。
“現在你都知道了,不要去結婚,你根本不愛她。不過就是想有一個孩子嗎?我們找代理孕母,有很多方法,為什麼要結婚呢?”柏嵐圈住他的腰,鼻尖貼著他的鼻尖,氣息噴在他的唇上,如此的熟悉。
時朗下意識推擋:“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柏嵐鉗住他的手腕,把他緊緊抱在懷裡:“我可以給你,什麼都跟正常人一樣,孩子,房子,車子,裝上雨刷我們就去荷蘭結婚,還記得嗎?”
“我已經、不愛你了!”時朗求饒地低吟。
“那就再愛上一次!”柏嵐吻下來。
時朗終於使了勁掙扎,狠狠咬柏嵐上嘴唇一口,柏嵐痛得一縮,立即被他推至一邊水槽,時朗退到門邊,猶豫一秒鐘,掉頭跑了出去。
☆、第22章
22。
他知道柏嵐不可能和他做朋友。
原諒根本沒有意義。原諒了又怎麼樣,仍然是陌生人。還不如陌生人。
事實上他也不想和柏嵐再有什麼牽扯,哪怕,他還是會在柏嵐的撫摸下戰慄,興奮。
一個人如何悍不畏死,去鬼門關晃過一圈回來,勇氣也磨光了。何況他現在有夢寐以求的很好的生活。光是那份安穩,就值得他守下去。
這時候把一份動盪的愛情擺在他面前,無異於把一塊蛋糕拿給糖尿病人,他不會選,而且也不會有人怪他。
羅曼瑩開門的聲音分散了時朗注意力,他放下筆慌張地迎出來,那些購物袋讓他感嘆一聲:“怎麼不叫我去接還親自拎。”
“又不重,給那孩子的。”
張聞亭跟時母已經非常親近,每逢週末時母都叫他到家裡吃飯。他跟時朗也不生分,一口一個時朗哥哥叫的親熱。
羅曼瑩換好拖鞋,抬頭朝裡間看去:“畫得怎麼樣?”邊過去端詳。
紙上一片空白,她有些訝異地回頭,時朗赧然笑著,拿保鮮膜把調料盤罩好。
“沒靈感?不要緊,時間還早。”
“你下午的會是不是三點?我們先找地方吃午飯,然後我送你過去。”
“現在才十點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