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田涎著臉湊上去又是一吻,笑著說:“上次野餐之後,你好幾天沒讓我碰過你。昨晚好不容易答應了我一回,我激動得過了頭也是正常的嘛!”
聽到“野餐”兩個字,方天羽騰的紅了臉,揪起被子蓋住腦袋,悶聲悶氣地喊:“滾滾滾!快滾!”
武田神清氣爽地一笑,揉揉方天羽露在被子外頭的亂髮,出門去了。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被子底下傳出一聲嘆息,揪著被子的手緩緩放下,露出一對充滿擔憂之色的眼睛。方天羽轉頭看向床頭放著的一疊稿紙,日語他不是很懂,但自己負責破壞的那個計劃的日語名字他還是認得的。凝神聽了聽房間外的響動,他撐著痠軟的身體從床上爬起,撈過床尾的外衣,從衣兜裡拿出一隻打火機,接著將那一疊稿紙在地板上攤開。在一張張稿紙前不斷撥動打火機的機輪,這隻永遠不會冒出火的打火機忠誠地履行著作為一隻微型相機的職責。
隨著和武田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已經接近了“偷天計劃”的核心,甚至連武田還在稿紙上規劃的下一步方案他都能輕而易舉地獲取。與偷天計劃有關的商號都被列出名單交給上峰,已經投靠日本人的商人也都一一現形。除了偷天計劃,特別調查團的器材被毀,行程被延後不少,直到這幾天才有新的器材陸陸續續到了碼頭,不過日軍的防衛更加嚴密了,再下手很難。至於由混混打手組成的行動隊,在他看似無意的安排下,特別情報組的夏飛青已經成功地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日本軍方的情報力量畢竟不熟悉中國的情況,需要大量的漢奸投靠其帳下。
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只差發動攻擊,也就是說,自己該離開了。
短短四個月。
所以昨夜武田又一次邀歡的時候,心懷愧疚的方天羽終於決定再遷就武田一次。欣喜若狂的武田哪裡知道,他們相守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方天羽呆坐在地上,握緊了手裡的打火機,他知道他必須走。其實身為特工,早在發現自己對武田動心的時候他就該抽離的,只是責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一留再留,只會越來越泥足深陷,如今時機成熟,是該走了。不過,如何走得讓武田不起疑心,是擺在面前的一個大問題。昨晚武田說的訊息卻讓方天羽忽然想到了辦法。這本來會是一個危機,但也可以是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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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臺在燈光昏暗的隔間裡發出有節奏的鳴響,向外發出的情報是:原天津方系將領王兆琦已潛逃東北投日,下月中旬經滬前往香港,是否截殺?偷天將破,請速安排方天羽來滬,以應對王兆琦以及偷天有關事宜。
一個小時後,電臺收到回覆:截殺!方相關事宜,今晚二十時回覆。
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方天羽眉頭深鎖。如果諸事順利,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方天羽”這個名字將不再屬於自己了。他不禁想起了這個任務的開端,也就是他第一次知道“方天羽”這個名字的時候,那時的他,還只是酈照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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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前,新年剛過,南京的早晨有些陰霾。謝處長坐在辦公室裡翻看資料。敲門聲傳來,謝處長抬頭說:“進來!”
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胸前彆著青天白日徽章的青年推開門走進來,對謝處長說:“老師,您找我?”如畫的眉眼含笑,黑色的中山裝是最普通的力行社特工制服,卻愈發顯得他氣質清雅,彷彿落在江南墨色瓦簷上的雪,清冷中帶著些許媚色。
謝處長在心中暗自讚歎:畢竟是西施故里的山水養大的人,同樣的容貌,生在諸暨與生在天津,氣質差別居然這麼大。
酈照存關上門,走到桌前站定。
謝處長把手中的資料放下,讚賞地說:“這次的情報分析寫的不錯,很透徹。”
“謝謝老師。”酈照存謙遜地說,一抬頭,卻看見謝處長皺著眉頭打量自己。他低頭一看,左側衣襟果然沾著些粉末,那是早上同事葉鶯送給自己的百合花的花粉。女士送的東西,他怕拂了她的面子,只能紳士地收下,但又怕葉鶯誤解,就把花養在了辦公室公用的花瓶裡。
謝處長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又被人表白了,嘆了口氣說:“你呀,明明就是個熱性子冷脾氣,偏偏待人這麼一副溫和客氣的模樣。不知道多少人被你騙了!這次又是誰?喜歡就報上來,不喜歡就拒絕掉,別耽誤了別人啊。”
酈照存低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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