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我捻住它長長的觸角提起來,天牛就在半空中吱吱地叫,還揮舞著兩隻大大的牙齒,作勢咬人。
操場上有人喧譁著踢足球,不時飄過來幾聲吆喝……等玩弄夠了,我就把那隻筋疲力盡的天牛向天空拋去,它“嗡”地展開了黑色翅膀,不滿地哼哼著飛走了。
不知不覺中,有人從踢足球的隊伍裡出來,爬上了看臺,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坐下。我本來沒在意的,可那人朝這邊看看,站起身,走過來挨我旁邊坐了。
皺起眉頭,我“唰”地投去不快的目光,映入眼簾的卻是李冰掛滿汗水、端正帥氣的面孔。微微一怔,我反倒不曉得怎麼辦好了,於是就原地幹糗著,任時間如沙粒般……源源不斷地自指縫中漏去。
“我喜歡你,朝歌。”似乎聽到李冰囁嚅的唇間流露出的輕聲告白,我肩膀驚得一抖,幾乎跳將起來。李冰轉過臉,認真地看我——他那麼認真,眼神裡乾乾淨淨的,象片湛藍無雲的天空,那一瞬間,我似乎被迷惑了……
回神時,預備鈴聲響起,剛才滿滿一操場的人開始三三兩兩地往出走。我說著“我啥也沒聽見。”起身離開時,卻被李冰緊緊捉住了手。
“朝歌,我注意你好久了,可你沒正眼看過我一次。”
“要我正眼看你什麼?”我冷冷俯瞰著這個大男孩,他在我印象中沉靜得可怕,身上也沒有菲德那樣濃烈的戾氣,內裡卻霸道十足,決不容人半分違拗。
李冰從臺上站起,立刻,我就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高大而結實的身體,還有冷洌銳利的眼光。
“我從沒奢求過你什麼……我也知道不可能。”他喃喃低語到。
恍然間,潮熱的呼吸噴來,李冰的嘴唇幾乎捱上我的。一把甩脫了他,我驚慌著退後幾步,然後,他就站在那裡自嘲地笑了起來。
是不是傷著他了——畢竟他那麼清高傲慢一人……正那麼想著,李冰笑完後,卻用淡淡的語氣正色跟我說道:“別太在意了,我跟你鬧玩呢!”
“我可開不起玩笑,我會當真的。”我冷漠說著,李冰的眼裡似乎被觸動了什麼,變得熱烈起來,於是向我邁近了一步,可我的後半句話讓他嘎然止步了——我說:“我他媽會狠狠地揍你,你還別不信!”
微仰著頭,嘴角綻放出挑釁的微笑,我望向李冰,頭頂“撲啦啦”地飛過去幾隻灰藍色的喜鵲。
從操場出來,路過籃球場時,正撞見菲德那一隊輸了球,被罰在地上做二十個單手俯臥撐。
真是難得,明明好久都不過來玩的。我站過去,菲德正從地上狼狽不堪地爬起來。
周圍驀地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看見我那樣,菲德也一愣,眼睛直勾勾的。接著他又笑了,不是好笑,而是特別含蓄的微笑。
“來,寶貝兒,親一個。”他輕佻地拿一手指頭勾起我下巴,低過頭來,作勢就要親上。
操,又跟我這裡耍流氓是不是?誰比誰流氓還不知道哩!這麼想著,我就起了惡作劇的心,突然地踮起腳尖,於是嘴巴正撞上他的,弄他個措手不及。
“你……”撫著唇,菲德忒驚訝地看我。我定定地凝視住他,嘴裡飄出一句:“哥,畢業以後你要是在外面花心,我就廢了你。”
“哈哈哈哈……”有人大笑,有人悶笑,還有人故意壞笑。我卻毫不在乎,無所畏懼地面對臉色難堪的菲德。
一個既黑又粗壯的男生過來,親熱地拍著我肩膀說:“咋了,小嫂子,信不過咱菲哥啊?菲哥他決不敢亂來,大家都知道——他呀,出了名的‘氣管炎’,心裡頭怕著呢!”
“滾你媽的蛋!”菲德立馬惱了,抄起籃球狠狠砸過去。我一伸胳膊把球穩穩地截住,接著快速啟動步伐,運球,幾步繞過菲德,利落地轉身,姿勢漂亮地投籃。
靠,球技還沒生疏,真是好耶!
第28節
晚上回家,老姐幾乎是出離了憤怒:我畢竟是男孩子,骨架子大,硬硬把她那件心愛的衣服腋下撐出倆口子出來。
我挺愧疚的,於是口不擇言地安慰她:“知道‘爽’字咋寫不——人胳膊底下夾兩口井。你這胳膊底下夾倆窟窿,保準也得爽呆了。”
老姐哪裡肯買帳,咬牙切齒著,把衣服在老媽跟前抖了又抖:“媽,你看朝歌他啊!”
正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老媽說句:“等媽給你補補。”然後又冷冷斜我一眼,“朝歌,明兒個再賴床不起,咱可就棍子伺候了!”
“明白明白!”我出著冷汗藏進自己屋裡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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