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蝗灰饈兜劍�歉鋈蘇嫻暮馨���
回憶變成一種對生命的威脅,容沛反感著那種感覺,卻又忍不住去尋找每個老地方,懷揣著不敢去細想的期待。然而大學所在的那一區,他一次也沒去過,對那個地方的排斥,要遠遠凌駕於他其它的渴望之上。他恐懼著內心已知的真相,其實那裡根本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兩人所有的交集和糾葛,在那時候就已經崩斷了,其實。
將那個人視為眼中釘,憎惡那個人,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現在這盲目的愚蠢的尋找中,他只有反覆告訴自己,他是為了逮到那個人,嘲笑他,羞辱他,質問那個人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面前。容沛費盡力氣,在大海里找尋那個人,一天天找那個人,就為了在找著時,可以恨恨地說一句:“你為什麼還要讓我找到你?!”這做法是如此愚蠢,如此矛盾。然而卻是支撐他的法寶了,他緊咬不放,認為自己找他就是為了欺負他,這樣他才能容許自己去找,才能不去考慮其他的想法,才能不覺得害怕,才能無視已經快要滿溢的恐懼。
☆、18
時間一晃到了跨年夜,容沛一直到站在了大廳的旋轉臺階上,遭受著男男女女的包圍時,才驟然憶起這極重要的事,原來今天他要訂婚了。為了讓這個特殊的日子更有紀念價值,訂婚宴設在了夜晚,在九點鍾進行,持續到新一年。場地選在了容家的大宅院。作為全場主角的容沛,作為這個幸福的新郎,他是被身後那巨幅的油畫給驚醒的,他從神遊中迴歸,發現那不知何時掛上的大油畫,竟是自己和凱瑟琳的婚照繪影。
容沛用了足足三分鍾來釐清思緒。父親在身邊發表著今夜的致辭,他淪為了陪襯,不能一直對著畫去看,只有轉回了頭,忘了後方那可怕的畫作。在階梯下的賓客們端著酒杯,漫天的燈光耀在了他們手中的美酒上,他們帶著祝福的微笑,正注視著他與挽著他手的女人。他仰起了臉,回以無可挑剔的淺笑,全是顧念著自己和這個家的驕傲。只是,在這層層掩飾之下的,是正蔓延開的慌張,纏綿著錐心刺骨的痛楚。
在場所有人,不論是真心抑或假意,他們都是在恭賀他的幸福,他的快樂,恭賀他得償所願,他這樣幸福……容沛嚥了口唾沫,把快湧上喉頭的苦澀咽腹內,容戰的致辭以熱烈的鼓掌作為終結,他輕輕吸了口氣,展現出自己至為完美的一面,牽起了這妻子的手,邁下了一個個臺階。
樂隊適時演奏起了輕快浪漫的章節,這對攜手的新人是如此令人賞心悅目。在場的一個記者舉起了相機,鏡頭中他們緩緩登階而下,男的俊美,女的俏麗,新娘的裙襬拖在紅毯上,新郎親手為她拾起,和她相視而笑,真是體貼又溫柔。這一刻成為雜誌的封面照,相當富有藝術水平。也是這張封面照,讓世界另一處的一個男人知道,他傾注了畢生所有愛戀的那個人,最愛最愛的人,已經擁有了美滿的家庭,不再需要他一絲一毫的掛心,他可以將這人徹底放低,再也不想起。
作為宴請的嘉賓之一,夏瑜平縮在角落處,他全程觀察著容沛,這人在極力表現得很正常,卻只說明他根本不正常。身為摯友,他的確是想幫容沛,可那鋼鐵鑄就的人,他想下手都找不到地方,只能愁得直搓著額頭。這時,楊洋手裡端著兩杯酒,舉目在四處尋找到著他,見他躲在牆邊,便擦過人群擠了過來,“你躲在這兒做什麼?”他問,將一杯酒遞給了夏瑜平。
夏瑜平接過酒杯,和楊洋一碰,“在看容沛訂婚,看他抱得美人歸。”他拖長著聲說,顯得並不真心。楊洋這段時間和他聯絡得不少,雖然不知道他在考慮什麼,但也能聯絡出個大概,他想了一想,回答說:“我覺得吧,你還是什麼都不要和容沛說比較好。”這話令夏瑜平愣了一下,他看向楊洋,異常慎重地問道:“你確定?”楊洋遲疑了幾秒,跟著點點頭:“我確定,讓他安安穩穩的結了婚吧,怎麼都比明白過來要好。而且你和他說了,他也不會感激你的,只怕會把你給恨上了。”
“我還怕他恨我?”夏瑜平倏忽站直了,怒道:“他現在看起來人模人樣的,骨子裡就是攤爛泥了,他還能把我怎麼著?”楊洋連忙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也不必非要他面對吧?也許過陣子他就會正常的。”夏瑜平斜了他一眼,嘲弄道:“也許?那也許過陣子他還會爆炸呢。”在這件事上,根本誰也說不準。楊洋撓了撓頭,眼角飄向了隨在容沛身邊的容太太,嘴巴湊在了夏瑜平耳邊:“你看容阿姨,她是容沛的媽媽,自己兒子怎樣,她會不知道嗎?可是這訂婚宴是她操辦的,還趕得有點急。”
確實,夏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