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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他的臉抬得不夠高,容沛抓在他發頂的手略為使勁,將他的腦袋從臂彎徹底提了起來,隨後直視著他的臉龐,“有了孩子後,你想幹什麼呢?是想要回去跟老頭子領賞了,還是作為你向人炫耀的資本?孩子的作用是什麼?”他輕斂著秀眉,狀似不解地問道,眼中卻席捲著暴風雪。裴文歌被逼去直視著他深愛的那張面容,他看到了容沛潛藏著的憤怒,臉色比死人還不如,“我只是想要個孩子……”他辯解著,發出的聲音竟帶了點兒喘息,“我沒有別的企圖,真的,少爺,我就是想要個孩子……我、我想要你的孩子……真的只是這樣!”
容沛緊揪著他髮絲的頭沒有放輕,他知道自己一鬆開,這個可悲可憎又可惡的男人肯定又要埋進土裡了。他用寵愛的口氣,一步步誘導著裴文歌:“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的孩子?你乖乖和我說,我就給你。”同時還用另一隻手貼上他的臉頰,安慰著摩挲他冰冷的面板。裴文歌沒見過對他這麼溫柔的容沛,他怔怔地凝視著他,已經見到那人的殘酷了,居然還愚蠢地萌生了不該有的奢望,“少爺,我只是……只是……喜歡你……”他顫抖著應道,小心翼翼抓住了容沛在他臉上的手,放到嘴邊,在他掌心印上了一吻,怯怯地就說:“少爺,我沒有別的,想要孩子……想要你……有了孩子,你或許會喜歡我……”
“啊……好乖,真乖呀。”容沛的嘴角一挑,攢住裴文歌的手放開了,他的指尖順著這男人的五官輕輕遊移,彷彿充滿了感情。而裴文歌真的被他的舉動蠱惑了,他遲鈍的大腦無法分析形勢,卻懂得往好的地方逃,就是寧可欺騙自己容沛並不生氣。因此,他戒備的肢體放輕鬆了,以完全臣服的姿態去仰視著容沛,對他笑得傻氣十足。如果事情順著好的方向發展,就好了,這天就是裴文歌最美好的一天了,可惜不是。在他臉上煥發出幸福的容光,厄運它來了。
容沛神情淡漠地扣住了他的手臂,他將裴文歌從地上拖了起來,猛地往床上推了過去,接著他驚慌著要爬起來之前,上前朝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裴文歌順著力度倒在了床上,捱打的側臉迅速紅了一片,他安靜地趴在床沿上,像是不覺得痛,茫然地望住了不知的某處。容沛又上前將他翻過面來,反手又往他另一邊甩了一巴,接著又是一記耳光,連續幾次過後,他嫌棄不好使力,索性就跨坐到了裴文歌的腰上,一直打到自己的手心發麻為止,“你這種骯髒的身體,你以為有個孩子,我會對你另眼相看嗎?”他喝斥著問道,俯下臉去盯著裴文歌呆滯的雙眸,言辭間透著殘酷的意味,“就算你真的被我搞大肚子,在我眼裡面,這也只是個雜種而已,你以為我會當它是寶?哈,笑話!”
“……少爺。”裴文歌無法言語,毫無抵抗地躺在了兩人昨晚做愛的床上,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已經被扇攏了,耳膜都被打穿了,結果竟還聽見了容沛的話。雜種兩個字深深刺痛了他。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裡全是嗡嗡的蜂鳴,一絲冰冷的絕望悄然滋生,“少爺,少爺,冷,真的冷,你抱抱我……”他冷得不得了,顧不上嘴角淌落的血液了,急切地朝著容沛伸去雙臂。容沛對他的痴心妄想簡直鄙夷到了極點,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裴文歌的求愛,看到那人被自己推開後心碎的模樣,不覺湧起了股施虐的快感,“你呀你,這都纏了我十幾年了還不夠,你竟然還想弄個雜種給我,真他媽是個賤骨頭。”
來自於深愛之人的辱罵,裴文歌聽得多了,只是沒有一次如此令他心疼,“它不是雜種……少爺……它不是……它,它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他努力向容沛解釋,嗓子眼在縮緊,每個字眼都必須很用力才擠得出來。容沛聞言嗤笑了一聲,他緩緩地掐住了裴文歌傷腫不堪的臉龐,有意往他的傷上掐,掐得他的嘴唇被迫張開,見到了他牙齒上的血跡,目露厭惡,“是什麼希望呢?讓我愛上你的希望嗎?”他嘲弄著裴文歌,靠到了他的鬢髮旁,舌尖在他的耳垂上一舔,“你儘可以和我試試,試試看你把小雜種生下來,你看我會怎麼對待他……你信不信,如果你敢讓你生的小雜種叫我爸爸,我就活活淹死了它……”
裴文歌感受著來自男人的氣息,他的眼睛越過了容沛的肩膀,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嘴裡催眠自己地呢喃著:“少爺,少爺,你在騙人的,你不會那麼對我的,不會的,不會的,說的不是真的……”放在床上的雙手卻緊抓著床單,明顯在遏制著懼怕。容沛似在享受著裴文歌的痛苦,他的眼眸閃所著狂熱的光芒,薄唇吐出了最可怕的話語,“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是真的。”他說,指天宣誓般,字字分明,“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