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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躺了一會兒,他還是有點擔憂,“要有誰經過看見了,不好吧?”
“管他的,看見就看見,怎麼?”
這樣又躺了一會兒,他“嗐!”了一聲,重新開了電燈,然後翻箱倒櫃,找出了當年他媽住這兒時用過的圍簾,比了比寬度,又從抽屜裡翻出一盒大頭釘來。
“噯,過來幫個忙啊!”
我知道他是要在門上扯個布簾,“至於嘛?跟娘們兒似的。”
“怎麼不至於?人家小夫妻住一塊兒的,我看都拉簾子了。”
我樂不可支,躥過去幫忙,“這麼說,咱們這是要過夫妻生活了啊?”
“你少在那裡貧,啊?”
“我南方人,不懂什麼叫貧啊?哎,要不你教教我?”
他在那裡壞壞地笑,肯定在想什麼法子整治我,想了一會兒約摸否定了比較殘忍的幾種,最後只是專心地釘那簾子。
我比了比高度,在簾子的下方一撕,讓它又短上了三十厘米左右。“拉這麼長的簾子,還哪裡來的風?”
我們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明天一定要去看空調了,有了空調,門一關,兩個人在裡面愛幹什麼幹什麼。
第二天剛一下班,我就衝出實驗室,孟波早就在商場裡看了一會兒,兩個人打定主意要買正1。5P的,為了牌子打不定主意。
導購小姐巧舌如簧,說空調這個東西三分貨,七分裝,她手底下的安裝師傅經驗老道,保證給我們裝了以後,半點噪音都沒有。又說看你們是學生吧,上禮拜也來了兩個醫大的男生,裝完了回去一宣傳,好多人到這裡來定。
我走上去牽住孟波的手,對導購小姐道:“我們不是學生,我們是同居關係。”
孟波愕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撣開我的手,然後尷尬地解釋,“他這人有毛病,就愛開這種下流玩笑,你別理他。”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人家才不會大驚小怪,是不是啊?”說著我勾住孟波的肩膀,神態曖昧。
導購小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拿出單子刷刷刷地開票,“那祝福你們哦!收銀臺在那邊,現金刷卡隨意。”
商場送貨還挺快,兩天後就把內外機送了過來,當天下午就有人來打洞安裝。
孟波跑進跑出給兩個師傅倒水喝,然後打掃了牆角的石灰粉,等我在那裡拿空調板“滴滴”地上下調節溫度和風速的時候,他已經把地上的紙箱子收到床下。
“幹嘛不扔掉?”
“沒聽人怎麼說的?要有質量問題,得拿紙箱子裝好才讓換貨退貨。”他抬頭看了看宿舍門上方,“哎,那氣窗還開著,你給我把那個椅子拿過來。”
我一邊還在研究空調板裡顯示的功能,對著說明書左看右看,他見我半天沒反應,就順手把另一把椅子墊房門下了。
“晚上出去吃吧,都這個點了,做菜挺麻煩。”他一邊爬上去,一邊道。
我丟下說明書走過去,“哎,你小心摔著了,那椅子不穩。”
正說著,他已經關好了氣窗,就在要跳下椅子的時候突然一個趔趄,我趕緊衝上去扶住他,最後人是扶住了,腳還是崴了一下,疼地他抱住膝蓋“嘶嘶”吸氣。
“怎麼了怎麼了?撞哪兒了,我看看?”
“我好像是趕上寸勁了,嘶——真疼!”
我把他扶到床前坐好,上上下下地檢查,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還疼?”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膝關節,表情突然變得僵硬,然後欲言又止看著我。
“怎麼了?”
“沒什麼?”
“真沒什麼?”
遲疑了一陣,他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我左邊膝蓋,好像這兩天一直有點不舒服。”
我們對視了一眼,不詳的陰雲籠罩在頭頂,他的臉色瞬間灰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難看。吞了吞口水,我勉強道:“你別自己嚇自己,要不明天去做個檢查吧。”
他低著頭不說話。
我湊過去想要親吻他,結果他跟以往任何一次那樣,扭過頭別開臉去。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那裡是半年來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點肉,接著他翻起背心的下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指順著正中那一道蜈蚣一樣的疤痕一路往下,“我一直想,等我們中年發福了,兩個胖墩墩的男人躺在一起,大概很不好看。”
那個很不好看的聯想瞬間讓我難過得要掉下淚來,想想看,中年發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