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一個晚上，吃過飯的兩個人難得坐在一起看電視劇。老套的劇情百演不厭，看的人也心思各異，於賀蘇就是純粹的打發時間，可是身邊有那個人，再乏味的劇情也變得生動無比。

“工作怎麼樣？”隨口問道。

“還沒找到。”解除了防備，現在說話已經不再小心翼翼，有時候還可以開上玩笑。賀蘇知道自己抓到了個寶，不溫不火的性格讓貼近他的人格外的舒服。

“我有個朋友要開餐飲店，下個月正式營業，現在在招工。”

“恩。”平靜的回應。賀蘇不再說什麼，時間是沉默。

電視劇裡的女主角擁抱著男主角說愛我，感情深切，卻只是一廂情願，換來的是男主角冷漠的推開，拒絕，轉身離開，在另一邊拐角擁抱另一個人入懷，伴著傷感的音樂，俗套得刺眼。賀蘇不知道劇情，因為那個人就是一部寫真，每一個瞬間變化的表情，賀蘇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尤其是聽到電視劇裡女主角卑微的說著愛我的時候，那個人的眼裡是精彩紛呈的變幻，連帶悲傷都美麗得刺眼。

賀蘇被那陌生的感情震到了，重新打回電視的視線，只看見男主角在女主角的注視下擁抱著別人入懷，最後一起消失在人海茫茫中，女主角淡漠的眼裡透露出濃烈的絕望，最後都化成兩行淚，畫面停止。不是結束，只是被按掉了。

“明天繼續努力。。。晚安。。。”說罷跑開，低垂的腦袋再也看不清任何表情。

“晚安。”也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對那個人說。賀蘇默默坐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支名叫寂寞的煙。本以為自己瞭解，卻原來不是都懂。

難得的假期，賀蘇睡了個大懶覺，起來時已是下午三點多。偌大的客廳裡空無一人，那抹習慣蜷縮在沙發上發呆的身影不在，似乎缺少了幾分色彩。賀蘇給自己做了簡單的餐，吃過後悠悠出門。外面的溫度比室內的暖和些，陽光普照的道路上有著別樣的耀眼，像是很久沒有讀過的童話中的黃金軌道，聽說最後可以到達夢中情人的城堡。

賀蘇踩著平緩的步伐，慢慢來到時代廣場上，週末的時刻總是人滿為患，賀蘇今天卻不想和人潮擁擠，轉身移往別處去。穿過安靜的巷子，最後還是來到海邊。記得剛來這座城市時，迷茫無助，加上對自己命運的嘲笑，甚至說自暴自棄的那些日子裡，每每望著大海的另一邊會想著死亡。那是種看不透的變相扭曲，對活著產生厭惡，又十分恐懼死去，矛盾掙掙扎扎間竟然也平安無事的活到現在，並意外幸運的遇見了生命中可以捍動冷硬心靈的那個人。

不遠處時時傳來孩童的嬉笑聲，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拉著風箏競相追逐，快樂得好像一群圍繞著花朵的蝴蝶。賀蘇凝視著那些晃動疊加的人影，記憶中童年的時光也是這麼美好，可是等到接近真相的時刻，過往一切都虛偽得造作。收回視線，悠悠然繼續前進，平行的兩道腳印清晰的留在金黃的土地上，愈來愈遠，愈來愈模糊，好像賀蘇的心情，激烈到平靜，平靜到淡忘。

回家已是傍晚時分，推開門便聽到激動的清亮嗓音響起，“回來了！”

“恩。”看著那個人意外的春光滿面，賀蘇訝異卻不顯露，平靜的回應道。

“呵呵。。。”獨自笑得開心，真真純潔動人。

“有什麼好事嗎？”

“恩恩。我找到工作了。”那個人這樣說的。

邁開的步伐停滯不前，賀蘇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詞回應，顯得有點措手不及。他應該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賀蘇恍惚了，沒有哪裡不滿，但是為什麼不能同樂？或許自己錯了，這個男人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脆弱。

“我找到一份工作。。。也是服務員，而且離這裡不遠的。。。”興許是沒有得到理想中的讚賞，心情又開始忸怩起來，說話亦是小心翼翼。不是沒有看出那個人的窘迫，調整好語氣，賀蘇問道，“多遠？”

“一，一個小時額。。。”

“。。。”賀蘇漠然，再說下去也許自己真的會嚇到他的。平靜的轉過身，緩慢的拉扯開領帶邊走向浴室的方向，這一刻賀蘇清醒的大腦叫囂著，壓倒他。壓倒他。

“那個。。。”身後傳來的不安且焦急的聲音讓賀蘇止步，頭也不回依然平靜的說道，“我去洗個澡。晚上。。。一起去外面吃吧。”說罷直接不理會那個人有什麼反應，徑自走進浴室。

嘩啦啦。熱氣蒸騰的浴室內一身健美結實的裸體面對著牆壁，一動不動的任頭頂的花灑噴射出的水流打在肌膚上，製造出美麗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