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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賀蘇。
十五歲的激揚澎湃,伴隨著對自己性向瞭解的愈演愈烈,直直拋往低谷的方向,這是連被稱為天才的賀蘇自己也掌控不好的拋物線,在二十四歲的今天顯得無稽之談。賀蘇第一次夢遺的物件是自己崇拜了很久的某個樂隊男明星,那時候人尚在美國,開放式生活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不安,反而帶著點點興奮第一次嘗試走進同吧,第一次和男人滾床單,第一次體會到生命中未曾有過的瘋狂。
這麼多的第一次,緊接著讓賀蘇變得忘我且貪婪,甚至在自己的公寓和某個男人顛鴛倒鳳被未婚妻發現時還可以十分強猛的翻過那個男人的身體,以最大幅度赤裸的方式做著進進出出的耕耘。三天後,父母飛揚過海,見面當頭就是一頓歇斯底里的爭執。沒有怨恨,最後蒼勁帶著憤怒的拳掌擦過鼻尖,掌風的力度煽動就近的空氣,星星點點中彷彿夢迴了一場,腦袋瞬間天旋地轉,賀蘇記得那時候流出來的不止是鮮血,還有消逝而去的親情。
為什麼?這個問題自己問了一千遍,也自己解釋了一千遍,縈繞於耳的是那日父親唾棄的咒罵,母親悲痛欲絕的哭泣。
父親說,野種就是野種。賀蘇聽,野種就是野種。
一語道破前塵往事,瞬間崩碎的畫面,永遠定格在那一天。活了二十幾載,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別人不要的,恰不是誰家的心肝寶貝,金玉少爺。什麼風流,什麼瀟灑,什麼鑽石,什麼美酒,還不如一個男人緊緻流水的菊花。
把過去的自己拋個乾淨,重新活過來的賀蘇悄悄回國,買了張最遠城市的車票,背叛親情,背叛道義,孑無一身開始尋找自己的新生活。這是賀蘇的過往之事,每每夢中驚醒來便會時光倒轉般回憶一遍,以排遣無奈的現實。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賀蘇卻沒有如常起床,慵懶的依靠在床岸,慢慢的吞雲吐霧,毋庸置疑的賀蘇有點想念凡寧。嘲笑的扯開嘴角,賀蘇丟了菸頭,拉開被單,沉默的注視眼前的一柱擎天,伸出手不習慣的慢慢套弄。給自己解放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什麼時候這般狼狽過?很快的腦海裡就浮現出那抹白色身影,不高不瘦不矮不胖,恩,眼睛很漂亮,吶,手潔白如玉,啊,面板細嫩,唇紅齒白,笨拙的,痴呆的,啊,好可愛,啊啊,那永恆的笑容,宛如三月盛開的小白花,平凡得美麗。
“啊。。。凡。。。寧。。。”解放過後,是再次無聲的沉默,黎明時分的心情總是最愉快的。
儼然離醫院相遇那次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那個人遲遲沒有任何資訊來往,連最自信的賀蘇難免也有點急了,倒不是怕他不來,怕只怕自己會覺得惋惜,畢竟許久沒有讓自己感興趣的獵物出現了。照常忙碌的度過每一天,賀蘇不想讓自己的生活發生變化,至於想念,只能慢慢在等待中淡忘。
幾天後,再次下了一場大雨,陽臺上的仙人球被雨水拍打著也不動搖,淅瀝嘩啦,噼哩啪啦,短暫且美妙的奏章。賀蘇不喜歡下雨,但是喜歡坐在窗邊看雨,這時候無論世界有什麼潮起潮落,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讓賀蘇覺得踏實,被大雨阻礙的前進也有了退縮的理由。
距離醫院那次相遇半個月後的某個清晨,賀蘇被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懶懶的接通,當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時,賀蘇幾乎是秒速從床上跳起來的。簡短的話說完,賀蘇迅速換了衣服出門,在人潮湧動的車站,賀蘇看見了灰色柱條下那抹白色身影,並快速迎上去,急切得連自己也沒有發現。
“您好!”一塵不染的明亮嗓音,帶著笨拙的表情,顯得那麼侷促不安,又要人命的可愛。這個男人真的有二十五歲?打死賀蘇也不相信。
“為什麼在這?”賀蘇在接到電話說人在車站時,心曾漏跳過幾拍,好像有快到手的美食竟然飛了的感覺,叫人想發狂,隨即聽到那邊小白兔一樣的解釋,“我。。。我錢包被。。。被偷了。。。警察叔叔的手機。。。誰也不認識。。。我。。我我。。。”
“在那裡等我!”啪的結束通話電話就這樣飛奔過來了,賀蘇發現自己對著這隻小白兔有點戀愛的感覺了。喜歡他會依賴自己,是這麼棒的感覺。迎上去,第三次四目相視,此刻的賀蘇是得意洋洋的,眼裡多了寵溺,眼前的人不知所措的舉動一點不差的記下。
“對不起額。。。。”
“你。。。”賀蘇有點汗顏,竟連話都有點說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吃什麼活到現在的?
“那個。。。那個。。。。”
“住哪裡?”
“誒?”瞪大著寶石眼,隨即快速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