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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共嬋娟——”
御懷遠輕不可察地悶哼了一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一夜風流,用了下半輩子來獻祭。
林北雪早上醒來時,御懷遠還在沉沉夢中,被子堪堪蓋在腰間,露了半截胸膛在外面,林北雪頓覺滿室春、色,於是伸手將他捲進懷裡來,在冰冰涼涼的面上啄了一口,低聲道:“再不起我可要做不了守禮君子了——”
御懷遠半睡半醒,眯縫著眼睛看了林北雪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聲音澀澀,人也澀澀,睜眼都覺得困難,周身如同散架。
林北雪按捺不住,欺身而上,御懷遠推推他,嘟嘟囔囔,“大早上的,這是幹什麼?”
林北雪翹了下唇,趁其不備,挺身而入,御懷遠似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水,立即就清醒過來,蹙眉道:“二少未免太過縱慾——”
“我自命風流,死於玉樹之下,心甘情願。”
林北雪豪情陡生,他扳住御懷遠的肩膀,雖人在斗室卻若長驅於茫茫草原,突刺猛進,高歌在喉,當那足以毀滅生死的快感來臨時,林北雪忽然掉了一滴淚在御懷遠面上。
“我愛你。”他如是說。
……
丁甘龍的噩耗傳來是下午時分,林北雪和御懷遠面對面坐著,林北雪捧著《紅礁畫槳錄》,一邊讀一邊同御懷遠品評,兩人正說到行頭上,老家人敲了敲門,道:“丁宅的電話,找御醫生的。”
御懷遠心中頓時一沉,而後慢慢地起身,這一個動作彷彿耗去了他的全部心力。
“懷遠,你要撐住,也可能是丁老病危要你去救命的——”林北雪架住他,只見御懷遠眼中的淚奪眶而出,他搖著頭,“不,丁師的病我是知道的,定然是——”一句話沒說完便哽咽了。
林北雪默默地將他放在大椅上,吩咐家人為御懷遠取來了衣服,然後自己去接電話,果不出御懷遠所料,打電話來的是丁老的長子,說是丁老剛剛逝去,林北雪道御醫生因悲痛過度,情緒稍平復後便去治喪,對方應了一聲,語調中也滿是悲傷,林北雪只得說了一句節哀順變,於是便掛掉了電話。
再回到臥室,御懷遠卻已穿戴整齊了,他努力地剋制著哀思,對林北雪道:“丁師到了這個歲數,應是喜喪了,這幾日我要去忙著治喪,沒有時間再過來。”
林北雪點點頭,然後抓住了御懷遠的手,“我同你一起去,給丁老磕個頭,作為你的——”林北雪頓了頓,堅決地道:“愛人。”
“嗯。”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丁甘龍的喪事持續了半個月,待身後事整利之後,御懷遠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一月,林北雪衣不解帶地在南市御家老宅照顧,稍見起色的時候,林家家人坐了汽車來傳話,說是林老爺請御醫生和少爺回去,林北雪蹙眉,御懷遠尚在病中便作推辭,可家人很是執拗,一定要兩人前去,御懷遠想了想,涼意忽然枝枝蔓蔓就將心房裹得嚴嚴實實。
定是有些傳聞到林老爺子耳中去了,上海本就是個藏不住事的地方。
林老爺子坐在上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林北雪什麼時候和御懷遠攪在一起他竟是一點也不知情的。對於御懷遠,他的態度很是複雜,畢竟他有負於御家,多年來將御懷遠視為半子,全家和全廠五百多人的診務全部拜託於他,而御懷遠亦兢兢業業,費盡心力,從德行的角度來說,林老爺子很是敬重這個後輩,但是,若要他真的接受他……林老爺子氣急攻心,一定是那個不肖子做下的好事!
林北雪和御懷遠雙雙進屋的時候,滿頭霜雪的林老爺子和林北嶽並排坐在大沙發上,林北雪挑了下眉,今日有林北嶽在,自己休想輕鬆逃過一劫,想必也是為了報紗廠的一箭之仇。
今日之事,只有拼死一搏。
林北雪想透之後大大方方牽起了御懷遠的手,御懷遠當下大驚,被林北雪握著的那隻手下意識地要縮到身後,卻不想林北雪很是大力地牽著他走向沙發,坐在了林老爺子對面。
林老爺子見狀,手杖脫手而去,林北雪躲也不躲,任由手杖砸到頭上來。
“逆子!逆子……”林老爺子怒火攻心,氣息紊亂,一下子暈倒過去,御懷遠見狀,立即拿出隨身醫包施針,待林老爺子緩過一口起來,便叫人送進了房內。林北雪同林北嶽面對面坐著,林北嶽滿是譏諷地笑道:“原來二弟竟然是好這一口,不過眼光頗好,以御醫生的品貌人才,真是也不委屈你。”
林北雪冷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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