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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俞永平高興地說道,“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再見到外甥。”
“我說我怎麼一見到家駿就覺得投緣呢。原來,他身上流著你的血。”
黃海濤將兩份鑑定書交到俞永平手中,笑得滿臉開花。
“哎呀,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行!等他出院!”俞永平笑著應道。
黃海濤收起笑容,問道:“平哥,你知道你外甥是怎麼傷的?”
“Derek說了。”俞永平回答。
“你打算怎麼替他報仇?這傷要是發現不及時,他很有可能就沒命了。”黃海濤道。
俞永平轉頭看向楊劍成,說道:“這事,你既然已經插手,就負責管到底吧。”
“行。”楊劍成點了下頭,道,“海濤,你專心照顧Dana,其它的,不用管了。”
“不親自動手揍那小子一頓,我這心裡不痛快。”黃海濤不甘心地說道。
“你這是匹夫之勇。”
楊劍成冷笑一聲,漆黑的眼眸中閃過冷酷的光。
當晚,黃海濤留在病房裡陪夜。
見鄭家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呼吸聲卻顯示他一直沒有入睡,黃海濤主動開口。
“睡不著啊?我陪你聊聊天?”
“濤哥……”
鄭家駿話一出口,便被黃海濤打斷。
“你現
在得叫我‘濤叔’,要不然的話,輩分可就亂了。”
鄭家駿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今天一天,跟做夢似的。我真沒想到,養育了我18年的父母,竟然不是親生的。如果他們知道實情,卻一直瞞著我,我無法原諒他們。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又覺得他們很可憐。為了生個兒子,養母先後墮胎5次,吃了那麼多苦。結果,孩子卻弄錯了。我簡直不敢想象他們知道真相後的情景。你說,我該不該回去問清楚?”
“你當年為何會被弄到窮山溝裡,你舅舅肯定會去追查。”黃海濤說道,“如果你是被他們偷偷抱走的,那就要追究他們的拐帶嬰兒罪。如果你是被醫院換掉的,那就要追究醫院的刑事責任。你暫時別打草驚蛇,得從長計議。”
鄭家駿心裡一顫,辯解道:“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會犯罪的。”
“那可不一定。他們想兒子都想瘋了,說不定就鬼迷心竅了。”黃海濤分析道,“只是,用死嬰換活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醫院怎麼可能會不追究?除非他們在醫院裡有幫手。”
“爺爺只是個小小的村長,哪有那麼大權勢。”鄭家駿維護道,“我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我相信他們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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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親情
“我只是猜測而已,你別放在心上。我當然希望他們不知情,希望他們是善良的人。”黃海濤開始轉移話題,“你的養母多大年紀?”
“40。”鄭家駿回答。
“那還來得及再生一個。”黃海濤輕鬆地說道。
“生不了了。她墮胎次數太多、太頻繁,好像已經很難再懷孕了。”
說到這裡,鄭家駿忽然間想通了養父母的潛藏犯罪動機,心中不寒而慄。
黃海濤沉默了一會兒,安慰道:“你別胡思亂想。也許,他們真的不知情,他們也是受害者。”
“爺爺、奶奶、爸、媽,你們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鄭家駿在黑暗中無聲吶喊,心臟一陣陣揪痛。
鄭家駿被黃海濤像照顧大熊貓似的悉心照料了4個星期,在病床上躺得身體都快發黴了。
出院前,程聖哲反覆叮囑他3個月內避免劇烈活動、6個月內避免重體力勞動、定期回醫院複查。
或許是上蒼在為鄭家駿祝福,出院那天,天空居然洋洋灑灑地飄落柳絮般的小雪。
黃海濤給鄭家駿戴上紅色兔毛帽、圍巾、手套,穿上白色羊絨大衣、白色燈芯絨褲、黑色皮靴,把他打扮得像個雪人,正好應景。
俞永平前來醫院接鄭家駿出院,見外甥打扮得如此可愛,心裡大為憐愛。
他掏出手機,對著鄭家駿一陣猛拍,又摟著外甥自拍多張合影。
楊劍成嘴上取笑俞永平,大拇指卻一直摁在手機的快門鍵上。
黃海濤暗笑這兩個大男人孩子氣,建議道:“我們先回家,然後到花園裡拍去,那兒風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