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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人不至於沒品到下毒,那樣的酸澀糖果實在比我以前嘗
過的任何都敗味口。
“仍然是藍色啊。”他看我疲憊,站起身,高大身體一彎就輕易從我膝蓋一
抱,我像小姑娘一樣被他打橫抱起,送進他寬大藍色的床,乾燥得溫暖。
我琢磨他的話,對未知的好奇勝過那晚是誰的追悔,我想知道藍色的糖果意
味著什麼。但身旁邊隨自己一起躺下的男人,卻再再讓我神經緊繃,狼狽失措。
儘管他只是與我依偎,帶點色情意味地以手指在我臉上、頸肩流連,再沒有更深
層的舉動,但我心裡揪成一團,我本是自知今晚被他擄來,就定要付出代價的了。
他這邊柔情脈脈,我不僅慌而且亂。我完全想不出他要對我幹什麼了。
我們就這樣依偎在一起,躺在這張床上,一下子,抽近了這麼遠的距離。
“你沒聽過聞煉的名字,但這個,你該聽過。”他親暱摟抱我,視我如他心
愛之物般,淺嘗即止;在薄薄唇中,開玩笑一般說出一個名字——
我眨了下眼,該說是久仰還是震驚,這個人的勢力只怕是十個父親也抵擋不
了,雷煌掃清這許多黑道勢力如無物,絕少不得這人的關係,我本以為這個人是
不會插手亞洲的黑道生意的,但眼前明擺著他竟與雷煌交好,這個名字,只要是
在義大利,只怕連五歲小娃都會琅琅少口,這個可怕的禁忌的但又隱晦神聖的名
詞——教父。
那個人,竟然就是黑手黨的現任教父!——怪不得無所忌憚。
“他來亞洲是要找一個人,我認識他十年,他找這個人也十年。”雷煌摸上
我眼瞼,讓我快睡,他手心的紮實溫度突然可以讓我放心,就這樣閉上眼,就這
樣沉睡,可以什麼都不再去想,該有多好。“十年前他說過,他要親手餵給那人
一顆紅色的糖果,在對方慢慢含著的時候,再出手殺死他。”
雷煌的話裡有一絲喟嘆,我想他一定是想起對待我的心情,也該是恨不得出
手把我一塊塊割了,再丟進海里餵魚,那晚他只清楚是我設局派人殺他,卻在今
晚又對我驀然好轉,這是陷阱還是真的柔情,難以再分清。
“變態的愛好。你們說殺人總是不眨眼。”我蜷在被子裡,疲倦讓我臣服,
我幾乎能忽視雷煌,他就在我身邊,很可能我一睡著,他又翻臉無情地不讓我看
見明早的太陽,太有可能!他們這種人總是這樣,隨心所欲,把人當成動物!
彷彿是這種快要變成仇恨的怨念被對方察覺,這個我終生的敵人和噩夢與我
依偎如同水總一對鴛鴦,還敢妄想誘惑我!
——“念念,愛我吧。我下地獄的時候,不會拽你一起。”
——他把手放在我的心口,故意強迫我跳出悸動。
——我的心輕微地裂開一個小口子,有什麼酸酸澀澀,膩膩甜甜的東西鑽了
進去。就在這樣一個夜晚,人會突然不設防,因為寂寞,和久長的無助。
以前,媽媽喜歡帶我去歐洲的那些小國家,不出名的,但到處都有著溫煦的
陽光和樸實的微笑。有時候,我也站在高高的城堡上,往下望,一徑的廣闊無垠,
遠遠那端,就是夕陽墜下的盡頭,海濤聲澎湃傳來,就在腳底,驚人美麗。
我從沒想到雷煌會把我帶到這樣的地方,正如他一貫的作風,雷厲風行,為
非作歹,他就這樣強擄走了我,上他私人飛機前的那刻,他準我打了電話,我跟
媽媽說我要去遠的地方散散心,媽媽沒有問我要去哪裡,她好象知道我要去的地
方將是個離她山水千重的所在,所以寧可不再問;我向媽媽撒嬌:媽媽,我有點
累,有點累了,媽媽在那端一定可以聽見飛機的起落轟鳴聲,她突然才嚥了聲音,
要我玩累了就快些回來。
雷煌走過來,英氣勃發,邪魅冷厲叫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要接過我手機,
我如被他溫情眼神所惑,鬆開手指,就這時——“歐陽,你要去哪?”
這個聲音,叫我心口一窒,我要去哪?!那個聲音明明急迫焦灼,在氣勢上
卻全不慌亂,他隱隱約約就快要形成一種可怕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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