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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世界裡,沒有黑暗,也沒有星星閃耀,我陷落在這個大的房間,流出
眼淚的時候,聽到我絕對不會相信的謊話。
我們接吻了。
人在孤獨和絕望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比如吻一條毒蛇或一隻
獠牙虎豹,真是不要命了。就是不要命了。
唾液在激烈的吻裡流出口腔,粘膩住彼此,空蕩蕩的腦袋裡快要被撬走最後
一點自己。我快糊塗了,我在親吻我的敵人,又好象天經地義。我一定是糊塗了。
“那晚——”我不能合攏我的眼,這個男人的體溫,呼吸,味道,和碰到身
體時的感覺,都再再告訴我答案:“不是你。”
那是誰?!
我的力氣一下子被抽走了,我所想的,我以為的,全都不對了,那是誰?那
晚到底是誰?把我拽進地獄裡。雷煌撫摸我的頸子,輕柔也熟練地以指腹劃圈,
放鬆我繃緊的肌肉,他沒發現我的恐慌,那是當你面對你一心想殺死的人卻突然
被抽去了武器時的驚慌失措。
我不能與他接觸,我無法忍受他看到我胸口疤痕時的眼光,那是多麼可怕的
罪惡的印記,烙刻得如此深刻,以至最好的整形醫生都手足無措——我說剜去好
了,把我所有的肉都剜去,只留下骨頭也行,把它從我身上弄掉,還是不行,它
離我的心臟太近,我脆弱的心臟再也經受不起哪怕一根小動脈的崩裂。
我只有和它共存。
揪緊自己的領口,我推雷煌,不說話,只能默默抗拒。我抱著自己腦袋,全
身心都在抗拒他與我過度的親密。我不愛他,我也不能因為孤獨和絕望而接受他。
不管他對我說的話幾分真假,我也不能用身體去欺騙他放過。
他擁抱著我,與血淋淋、汗涔涔的我貼近到牢不可破,但他停止了,那種放
肆的攻擊。我緩過口氣,卻能從他的紮實擁抱裡感覺到他的想要!我不敢動了。
“念念……”在雷煌的口中,我的名字突然有了情慾的迷離,他舔著我耳朵,
在脆弱的耳廓骨上嚼弄,熱氣蒸騰,“今晚你沒上那個女人?”
我一頓,有點被揭穿的不悅。但被完全摟抱在別人懷抱裡,根本不能自在說
話。“誰說的,我上了!”
他笑得低沉,環抱我,分外自在:“那你就該直接從床上送到我這,而不必
被那傢伙打得這麼難看了。可憐的小念念,看你的額頭,他踩你了。”他揉起我
青腫的額頭,帶點寵物主人的愛惜,所用技巧跟他愛撫時一樣好。
“你連那個洋妞都收買了?”我是不信:“你怎麼知道我要點她?”
“這是黑道,有什麼是不可能?”他聲音裡有殘酷的力度,他仍然是那個讓
我害怕的人,但我發現他現在正在試圖緩解我的害怕,而對我有些格外開恩的溫
存。我已經抹掉自己的眼淚,而能受寵若驚地嗤笑一聲了,他聽出來,立刻收回
他的溫存,繼續殘酷:“就像在一個月前,你也不會料到自己會乖乖躺在我懷裡。”
“是你死纏爛打吧,你不派人偷襲我我就不會現在待在這裡。”我確實是被
他摟抱而動彈不了,也懶得動彈,今晚的一切讓我疲憊和疼痛。最適合我的地方
是張大床。當知道這個人不是那晚的元兇,我對他的防禦力略微下降。“還有那
個瘋子一樣的義大利人。”
“聞煉。”他說出我從沒聽說過的名字,聲音裡突然滲出一些驕傲自得的意
味,“他果然看上你,我的小念念。”
那個人,看上我?“他看上的不是我。”我回想起那暴戾的眼神,和最後的
威脅,“或我讓他想起了誰,或就是他上一個餵過糖果的小寵物!”
雷煌沉默了一瞬,他與那個黑手黨人的關係顯然匪淺,我也早風聞義大利黑
手黨就是隱匿在雷煌繁華事業後的後盾,只要利益共享,一切可以達成。那個人
的氣勢,無疑是其中的顯赫人物。
“糖果……”一貫的冷酷眉目裡閃過不著痕跡的警惕,他開始用手指撫摩我
的唇,哄誘我:“他餵了你什麼顏色?”
“藍的。”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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