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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大門,他心裡現在有兩種痛,一是對自己弟弟愧疚的痛;一是赤豪剛剛說出來的話。但他不能怪赤豪,這是他自找的!他一開始就不老實。
想起赤豪「放羊的孩子」這個稱號,自己是不是也是個說謊的孩子呢?
他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電話明顯的只是留言答錄機。而青益卻完全不在意,眼睛像是失了神一般,張開嘴等著那留言開始的聲響。
聲響一起,青益卻喃喃的說起話來:「喂?媽,我是益仔,你還在忙嗎?還是睡了?小心別壞了身子,不要跟上次一樣再感冒……」
還記得剛跟赤豪見面的那一天,赤豪嘲笑著他那種個性應該做牧師,而青益則笑著說:「很多人都這樣說,包括我已經去世的母親……」
已經去世的母親……
第七章
又是個早晨,在陽光還未完全照亮赤豪房間時,赤豪就已經醒了。
昨天晚上赤豪沒有熟睡,他腦子裡一直惦記著在大門前那位警察的表情。
青益表面上強裝的堅強與不同於表面上的冷靜他都懂,哪個人不是這樣子,不希望別人看見他的脆弱,尤其他是個警察,該正直該堅強,該有著保護社會的幹勁,哪有能在老百姓前示弱的道理呢。
赤豪翻著相機裡他惡作劇拍的照片,不否認自己其實想著照片裡頭的人。但回到現實他只是個輔導員,而自己也只是被輔導的輟學生,這是他的工作,當做完以後他就必須繼續輔導下一位需要的人。
縱使他知道青益的感情不會因為多輔導一人而斷了線,但自己始終不肯再次投身感情下去。
赤豪要的是個值得懷念的曾經,而不是一個捉摸不定的未來。現在緊握溫軟的掌心,誰知道哪天會無聲憑空消逝。
感情的迴圈,就是期望與失望間的輪迴。不知道期望過多少次,但往往之後都以失望收場,還有些是明知道是個坑,但自己卻不由自主的縱身一躍往坑裡跳,到最後弄得滿身傷,疲憊不堪。
光是他對父親的愛,就已經得不到回應,即使是現在,他也在等著父親回來的那天。
赤豪走向客廳門前,手無法去推開客廳前的大門,光是直視這暗紅色的大門,就讓他心裡有著無限的恐懼跟失落感。
每次到了門前想鼓起勇氣推開,卻又往往被自己害怕回憶的懦弱打敗,然而自己又不自覺的哭了,無法面對這扇門裡頭的回憶。
有一個小小的希望:當門開啟時,自己還是那未成熟的小孩,而父親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
但如果沒有呢?裡頭空無一人的話,我該如何去面對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等著不會回來的人,自己知道卻又沒辦法不等——還是抱著希望不是嗎?就算結果多麼渺茫。
走回房間時,陽光已經佈滿整間房,將房間漆成了淡黃色,染上太陽的氣息。這顏色也灑落到自己的身上,看著自己的上身被照得發亮,染成金黃的小麥色。
光好像有旋律般舞動在自己的肌膚上,輕走過額頭和頭髮,唇和臉頰的撫摸輕吻,這時赤豪真正的覺得自己想要陽光。
他用鼻子大口的吸取陽光的氣味,感覺得到,感覺出來陽光像某個人一樣溫暖。不是父親、不是任何擁抱自己的陌生人,而是青益,他似乎從陽光身上聞得到他的氣味。
赤豪覺得自己需要青益的擁抱,只要一下下就好,他就可以從他懷裡再振作。而當他享受著陽光給予的溫暖時,突然卻被一片飄過的雲給掩蓋了。雲掩蓋了溫暖,像是太陽收回了他的懷抱。這時赤豪知道,即便是再陽光的人,心中也有著烏雲。
陽光很努力的散發光芒給予別人溫暖,而自己卻抵擋不了心中的疙瘩。他也有夢,他也有自身的悲傷和痛苦,我可以撥開那烏雲,讓他永遠耀眼嗎?我希望可以,即使出發點是自己自私的想擁抱他也好,讓我散開那朵雲吧。
赤豪穿上衣服,不同於以往的挑選,今天他穿上的是暗褐色的連身工作服。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買一件自己不常穿著且用不到的工作制服。但沒想到現在卻能穿上,自己也想不到不是嗎,但現在穿上也不差。
自己討厭制式的服裝。的確,那一成不變的衣服,除非是有特殊癖好者才會每天對那種服飾發出萌氣。
而自己雖說討厭,其實也是口頭講講,只是單純的討厭著警察制服。而如要說這界上最恨的職業,當然就是警察,在赤豪眼裡,大部分的警察們都是披著正直外皮的狼。
抖抖身子想做些運動暖暖身,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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