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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帶上師傅家。那師傅的家就離他們的宿舍樓不過幾十步路,天天打從那樓前過無數次,從來沒想這樓裡有個年輕美貌的女人會成了他的師傅。並且從前也沒留意過這樓裡有什麼樣的女人。
這事說來也覺得奇怪。自從做了徒弟後,才發覺原來他們應該是天天都會在樓前碰面的。上下班,去食堂打飯,買點小東西。出出進進,老是能撞上,可是以前怎麼就沒加註意過呢?回想起來,好象確實沒碰上過。徐長卿頗覺得不可思議。
朱紫容說過她住三樓,右邊那個門。徐長卿提了雞蛋去敲門,那門沒關,一用力就推開了,裡頭人聲喧鬧的,看來不止是朱紫容和她丈夫兩個在家,他們還有別的客人。
房間裡有人出來,衝廚房那邊喊:“紫容,你來看看是不是你徒弟來了?”
朱紫容在裡頭回答說:“來了來了。”跑出來看見徐長卿,對那人說:“是我徒弟呀。喲,還知道帶東西來看師傅呢?真是個乖孩子。來來,進來,認識一下,這是我男人,姓葉,你管他叫葉哥就行了。這是我徒弟,叫洪常青。”說著就笑了起來,接過徐長卿手裡的網袋,“進去陪你葉哥下棋,我炒兩個菜去。”
徐長卿一聽這男人姓葉,頓時想起這人是誰來了。不就是來時那輛長途客車上做押車的老葉嗎?和他們坐了十二個小時的車,一路上又是罵又是哄,後來又送他們到倉庫。這麼一想起,馬上又想起小朱師傅他也是見過的。就是來的第一天,老葉帶了一大旅行袋的東西,他老婆擠過人群來接他,當時那個司機就管老葉的老婆叫小朱,還開了幾句玩笑。原來彼小朱就是此小朱,徐長卿一早就認識他們夫妻二人了。
老葉卻不記得這個徐長卿了。一車幾十個人,他哪裡記得了那麼多?不過就是知道這個小青年是他老婆新收的徒弟,便笑著迎了進去。裡頭房間有兩個人在下象棋,爭得面紅耳赤的,一個說落子無悔,一個說還沒捱到棋盤呢。老葉說:“快下快下,下不過就認輸。這個新來的是紫容的徒弟,讓他來殺一盤,我們看看他的身手。喂,你會下象棋的吧?”老葉問徐長卿,
徐長卿說聲會,也不說自己的水平高低,站在一旁就看那兩人下棋。那兩人下棋下得無賴之極,悔了又悔,賴了又賴,每走一步都要吵半天,看得老葉大搖其頭,說:“你們這麼下下去,我們不曉得幾時好摸到棋子。老子懶得等你們,徒弟,你會下圍棋嗎?”
徐長卿又說會。
老葉一聽就高興起來,搬了圍棋盤和棋子出來,說:“來,我們來這個。老子遇上他們這兩個賴皮,就會象棋。我都好久沒下圍棋了。”當下讓徐長卿執黑先走,
徐長卿也不客氣,拿了黑子就下。他在老葉面前是晚輩,當然是執黑,一來表示謙虛,二來表示敬老。徐長卿第一著下在天元位上,那是學的吳清源的佈局。
老葉噫了一聲,說:“小子有些門道。”當下應了一手。
他們一下圍棋,引得那兩個下象棋的分了神,有一人就說:“草角、銀邊、金肚皮呀。”
老葉呲了一聲,說:“不懂不要裝懂,只有金角銀邊草肚皮的,哪裡來的金肚皮?”
“那你徒弟為什麼下在當中?”一人問。
老葉說:“你不懂,這是天元流,吳清源的手法。”
“吳清源是啥人?”另一人問。
老葉一邊要應對棋局,一邊要回答問題,不耐煩起來,“去去,下你們的象棋去。老子沒得空。”
“喲,碰著對手啦?”那兩人有些幸災樂禍的架式。
老葉懶得理睬,對徐長卿說:“你的棋哪裡學的?”
徐長卿小心翼翼地排兵佈陣,得空才說:“襄陽公園。”這時他已經發現老葉的棋路是正規的有理論基礎的那種下法,而不是他的東鱗西爪學來的野路子。他的圍棋是在襄陽公園看人下棋學來的,這裡偷一招師,那裡學一妙招,和一般的人下下還成,遇上正規軍就是潰敗。
老葉說:“難怪。”就手又下了幾著,把徐長卿逼得招架不住,不多時勝敗已曉,老葉數了目,說:“就你這樣的,已經不錯了。”
徐長卿早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虛心請教,問:“葉師傅是哪裡的?”
老葉說:“市少體圍棋集訓隊的。要不是後來這個隊那個隊都解散了,我就是專業的圍棋選手了。你不錯,跟著我學,包你學出個國手來。”
徐長卿一聽老葉是少體校的,心想輸得一點都不冤。又想怪不得在來這裡的車上他曾經吹噓他的牌技如何了得,有這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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