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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背在肩上,走得飛快,那一紙箱的書像是沒有份量。申以澄的東西不少,她一個人根本扛不動,但也不能叫住徐長卿先送她回宿舍,畢竟他也有東西要拿。才在遲疑間,就有吃過晚飯出來看電影的男青工看見了她,馬上圍上來打招呼,一邊動手搶行李送她回宿舍,熱情得像朱毛會師井崗山。
徐長卿回到宿舍,也是迎來一陣歡呼。他把帶來的肉醬和餅乾蛋糕零食等攤開來請大家隨意吃,自去衛生間洗臉洗手。出來師哥舒劉衛星他們各自從自己的飯盆裡分一團米飯和菜給他,也就夠他吃一頓了。
劉衛星開口第一句就問:“申以澄呢?”
徐長卿扒著飯,回答說:“回宿舍去了。”
劉衛星又問:“你們這三個月都幹什麼了?”
仇封建小林他們噗嗤一笑,小林說:“這個人得相思病了,說怎麼走之前沒問申以澄要地址,不然可以給她寫信。我們笑他錯別字連篇的,別丟人了。他說錯別字有什麼,感情真就行了。”
徐長卿兩口三口吃完飯,說:“今晚不是有露天電影?你一會兒去找她不就看得見了?人家挺好的,那邊廠裡基本把我們當外人,從來不和我們說話聊天,像是怕沾了我們的晦氣。沒人追求她,你放心吧。至於她家裡有沒有為她介紹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劉衛星聽了先是一喜,又是一憂,臉上表情豐(炫)(書)(網)(題)(供)(下)(載)富得可以去演戲,再也坐不住了,扔下碗抹抹嘴說:“我先去佔位置。”拔腳就走了。
剩下幾個人一陣笑,師哥舒說:“好了,總算回來了,我們快被他煩死了。讓他去天天纏著申以澄吧,別對著我們鬼哭狼嚎的。”
徐長卿看看他們幾個的表情,忍了一天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我師傅怎麼樣了?”他們幾個知道他對朱紫容的感情,並且守密,他信得過他們。
小林收起笑容說:“呃,這個不太好說。晚上有露天電影,不如你自己去問她?”
眼烏珠
徐長卿看看小林的臉色再看看其他人的顏色,仇封建是於心不忍的樣子,低頭扒飯,小林一臉的憐憫,筷子擱在碗裡,呆呆地看著他。偏是師哥舒沒忍住,多嘴說:“算了,女人嘛都是一樣的,關了燈也沒什麼區別。你不如別想著你師傅了,我看申以澄也不錯,你和她在上海一起培訓了三個月,就沒培訓出點感情來?我看老仇也未必分得出小林和我有什麼不同。那天晚上我上夜班回來,宿舍沒電,我摸黑上床,老仇就拉著我叫小林,被我喊了一句滾,他才老實了。”
仇封建聽了怒吼一聲說:“滾!老子那天是睡迷糊了,你一身汗臭,我隔著三米遠都聞得到,怎麼會分不出誰是誰?”
小林卻吃吃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來,望著徐長卿的臉問:“小徐?小徐?”
那兩個人一起轉頭去看徐長卿,徐長卿的臉灰樸樸的,與剛才坐下來吃飯時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徐長卿看他們三人都用驚駭的眼光看著自己,估計自己是臉色不好看,心裡的恐懼反映到了臉上,半晌才遲疑地問:“是不是老童……”
“不是老童。”小林和顏悅色地說,“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廠裡傳得謠言四起的,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會兒電影要開場了,你去看電影吧,你師傅她一定會去的。其實我真的很佩服她,太勇敢了,令人敬佩。”
仇封建怪叫起來,“這個還令人敬佩?”
小林說:“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的。換成是我,我做不到她這個樣子。”
師哥舒思考了一會兒咕噥著說:“原來女人敬佩這個樣子的人啊?那我要怎麼做才能令人敬佩呢?”
徐長卿一口飯堵在胸口怎麼也咽不下去,他收了碗筷去洗了,又漱了口,重新洗了一把臉,在旅行袋裡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來用張報紙裹了,再不理屋裡幾個人,推門就出去了。
山裡天黑得比上海要早一點,平時這個時候在上海,仍有天光,遇上天氣好的時候,還有夕陽和晚霞。這裡四面高山,早把那點最後的日光攔在了山的外面,又沒有路燈,一出樓房,眼前一片黑暗,蟲跟著聲四起,秋意撲面而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季節。
出了廠到了大沙河邊,銀幕上已經在放正片前加映的科教片了。銀幕的對面在他離開的這三個月裡修了一排寬大的臺階,權當觀眾席,廠裡的職工還有本村的村民已經坐得有七八成滿了。藉著銀幕上的光,徐長卿在觀眾席上找朱紫容。人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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