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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輕聲一笑,“ 二小姐真是細心,鳥叫也能聽出不同來。”
聽阿童這麼答,靜嘉也只好按捺住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隨著他繼續向外去。阿童一路相引,將靜嘉領到了宮外。果然,送靜嘉入宮的內宦梁三正在宮門前候著。
靜嘉心身俱疲,怠於應付,徑直上了馬車,由梁三送回了倪府。
到家之後,靜嘉卻不能立時回到“明月引”去,而是先至德安齋向邵氏問安。邵氏甫見靜嘉,不由皺了眉,“怎麼臉色這樣不好?在宮裡遇到事了?”
靜嘉被邵氏拉到身旁坐下,搖頭擠出一笑,“哪裡,陪良媛說了一天的話,有些累了。宮中規矩多,難免拘束些。”
邵氏仍是擔心地替靜嘉別了別耳旁的發,“良媛可好?讓你問的事情都問清楚了?”
“良媛安好,只是處境艱難些罷了……與蘇承徽關係不大融洽。”靜嘉自然知曉就算自己一句帶過,母親還會追問,忙將靜嫻同她說的事情一股腦地告訴了邵氏。
靜嫻同靜嘉說的簡單,靜嘉轉告給邵氏,也不過是寥寥幾句話而已。但邵氏臉色卻聽得沉下臉來,“良媛真是同你這樣說的?”
靜嘉頷首,“是真的,女兒瞧著良媛和夏笙都清減下來了,想是每日提防旁人,勞心勞力所致罷。”
邵氏無奈地露出個笑來,“如何能不提防呢?饒是良媛那般謹慎小心的人,都過的如履薄冰,可見太子妃和蘇承徽都不是好相與的。”
靜嘉不知內詳,只有沉默,邵氏瞧著女兒臉色不好,猜度是受靜嫻所感染,心中沉重,因而道:“你今天一天也累了,趕緊去歇著吧。良媛的事情,自然有我與你父親來操心。唯有一樣,這些事照舊不必告訴秦姨娘,免得她關心則亂,反而生出事來。”
“是,那女兒先告退了。”
邵氏撫了撫靜嘉的小臉兒,寬慰一笑。“去吧。”
回到“明月引”,靜嘉又是喊累,舒舒服服換了寢衣倒頭便睡,姚黃知她心中難過,替靜嘉同邵氏說了聲,晚膳並沒去德安齋中用。
姚黃得了臨淄郡王的囑咐,加之深察自家小姐心意,因而將今日一事隱而未報。邵氏既不知曉,也並未覺得蹊蹺,只以為靜嘉是在宮中應對疲勞。
經此一事,靜嘉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既不鎮日裡抱怨著無聊,也不輕易往邵氏跟前兒湊熱鬧,邵氏去了兩回孫府,靜嘉都藉故不適,推脫未去。反是趙菡以長媳的身份,陪著邵氏出席了幾次應酬的場合。
十月中旬,倪家的小二少滿了百日,倪子溫自然要設宴招待了幾個關係親近的同事好友,並且宣佈了給二兒子起的名字——倪敦禮。那天,不知因著什麼事,毓慎竟然缺席未至。
靜嘉不免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心存芥蒂,難以面對孫毓慎。當然,靜嘉不會去責問毓慎什麼,只是鬱氣未平,她更希望如鴕鳥一般,把自己埋到沙中,再多逃避一些時日。
毓慎雖然沒來,毓瑾卻是到了。靜嘉到底是沒管住自己的心,問了毓慎的動向,毓瑾道:“這幾日哥哥忙得很,總是陪著臨淄郡王東奔西走,這些天竟連晚膳都不在家中用了。”
靜嘉不由蹙眉,“什麼事要忙到這麼晚?”
毓瑾搖頭,遲疑半晌才悄聲答了靜嘉:“我那日聽娘唸叨,也是頗擔心的樣子,是怕哥哥被臨淄郡王教得壞了,去那些……那些汙穢地方。”
“汙穢?”靜嘉一時沒反應過來,瞧著毓瑾微微發紅的小臉蛋,靜嘉才大概猜到,她指的,應是青樓楚館一地吧。
聽毓瑾這麼說,靜嘉心裡更是沉重。她能試著接受毓慎喜歡別人,雖然很難,但終是可以被時間所消磨掉的傷痛,那些難過、不捨的情愫,都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化。然而毓慎若是變成那樣的男人,靜嘉恐怕自己永遠不能容忍。
瞧著靜嘉臉色不對,毓瑾忙開解著,“娘也是關心則亂,哥哥的品性你還不知道?況且有我爹在,哪裡能容忍哥哥流連章臺?”
靜嘉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只是消極地安慰自己——這個人以後,都與你不再有關係了。你的關切,停在朋友的位置上就夠了。
不知是不是娘娘廟的香火當真靈驗,十月廿八,趙菡查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來。倪府上下均是大喜之情,訊息當晚便傳到了神機營中,翌日傍午,敦堂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因著這是趙菡的頭一胎,倪、趙兩傢俱是十分重視。趙夫人沒過幾日便送來了趙家元配夫人的陪嫁丫頭,來照顧趙菡。那丫頭如今已為人婦,丈夫叫劉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