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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低落的心情,總算是明媚一些,溫柔莞爾,沒再接茬兒。
在靜嘉像模像樣地跪了一個多時辰後,邵氏終是不忍,打發雲萱來讓靜嘉回“明月引”歇著。靜嘉跪的腿疼頭暈,好不容易熬到邵氏發了話,自然沒有拿喬,讓姚黃扶著自己便回了“明月引”。姚黃在她膝蓋上抹了些止痛化瘀的藥膏,催著靜嘉早早安寢了。
翌日,邵氏和倪子溫都不同程度上表現了對靜嘉存在度的忽視。靜嘉膝蓋猶疼,請過安就老老實實地回去歇著了。直到三日後,臨淄郡王上門。
嶽以睦在廳中,向倪子溫開門見山第一句話便是:“小王聽說二小姐捱了家法?不知二小姐的傷可好些了?”
倪子溫夫婦面色都頗為尷尬,“回王爺,多虧胡太醫,小女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那小王就放心了。”嶽以睦似笑非笑,落在倪子溫臉上的眼神並不那麼和善。不過也只是轉瞬的工夫兒,嶽以睦低下頭,將眼神中的情緒掩飾。“本王今日來,是想同倪大人、倪夫人商量商量婚期。”
邵氏大駭,脫口道:“王爺!靜嘉可還沒及笄呢!”
病倒
嶽以睦抱臂,端的是一副意定神閒。“倪夫人說的是,小王深以為然。二小姐一貫孝順雙親,小王覺得,可以晚些時候成婚。”
邵氏驚魂未定,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攥著手裡的佛珠,彷彿在極力平靜,“那王爺的意思是?”
“小王記得二小姐的生辰是在四月廿六吧?不若在會後年五、六月?”嶽以睦溫和地朝邵氏笑了笑,接著將目光落回正襟危坐地倪子溫身上,“不知道倪大人怎麼看?若是沒有異議,小王就讓司天監的人去擇一吉日,接著回稟父皇了。”
倪子溫的理智已經回顱,素日官場上八面玲瓏的姿態也擺了出來。胳膊扭不過大腿,如今既與皇家結親,自然沒有他再出來拿喬的機會。倪子溫和藹一笑,答道:“全憑王爺做主,小女平素最為頑皮,難得王爺垂青,只怕日後還要為王爺添麻煩了。”
嶽以睦見倪子溫開始臻於合作,面兒上也不似適才那般咄咄逼人,“哪裡,倪大人太過謙虛了。二小姐爛漫天真,連皇兄都甚為讚揚。能讓倪大人割愛,才是小王的福氣。既然大人這樣說,那小王便著司天監去擇良辰吉日了……以後,還請岳丈大人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
嶽以睦與倪子溫又客氣了幾句,接著讓阿童交上了一個青綢包袱,“這是小王從宮裡挑的幾本書,還請倪大人替小王交給二小姐。”
倪子溫親自接了過來,“臣代小女謝過王爺。”
“不必,舉手之勞。”嶽以睦言罷,站起了身,“小王與二小姐的事,還請倪夫人多多費心。”
邵氏的臉色不大好看,勉強向嶽以睦行了個禮,“王爺言重了。”
嶽以睦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向夫婦兩人頷首致意,轉身離開。
“恭送王爺。”倪子溫到底是應付慣了大場面,禮儀做的還算周全,而邵氏卻是昭然的魂不守舍,臉色不豫,像是被氣的不輕。
倪子溫見妻子如此失態,不免微惱,正要出言斥責,便見邵氏晃了晃身子,向後倒去。
雲萱雲蘆臉色大變,一面眼疾手快地扶住邵氏,一面呼道:“夫人!”
“去請郎中!”倪子溫臉色鐵青,“讓二小姐過來見我!”
這是靜嘉第一次進父親的書房,倪子溫也是第一次與女兒有這樣鄭重的談話。
倪子溫其實從不想將靜嘉姐妹幾個當作爭權奪勢的棋子,靜嫻是被太子看中,他無力違背,靜嘉與蘇氏也是在太子的授意下逼不得已的決定。但倪子溫卻沒料到,他這個素來聽話的嫡女竟然大膽到替自己謀了個“出路”。
他情不自禁的自嘲一笑,昔日孫毓慎固執己見去做臨淄郡王的伴讀,他還去勸過老友放寬心,讓年輕人自己走自己的路,而如今,感同身受來的太快。
“父親。”靜嘉低首站在倪子溫的書桌前,輕聲喚道。
倪子溫抬頭,打量著這個出落的還算清秀標緻的二女兒,“這是臨淄王讓我給你的書,你……眼下大局已定,臨淄郡王適才同我和你母親說,打算後年五六月成婚,你好好跟著陸姑姑學規矩,收收心。”
“是。”
靜嘉接宮倪子溫遞來的包袱,乖巧地抱在胸前,沒有多說什麼。
倪子溫見靜嘉這個模樣,不由嘆了口氣,“臨淄郡王大你太多,實非良配,要吃的苦都在後頭,你自己心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