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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極白,她雀躍不已,比尋常穿衣洗漱都快,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裡,踩在雪地上,趁下人還沒將積雪掃淨,先留下自己的腳印。
自從察覺到靜嫻喜歡毓慎,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靜嘉反倒開始膩著靜嫻了。在雪地裡踩了一溜兒腳印,靜嘉歡歡喜喜地去“如夢令”找靜嫻。靜嫻吃了一驚,面上卻未表露,迅速地收拾好,與靜嘉一同去德安齋向父母親請安。
果然,今日靜嘉起得早,小姐兒倆頭一個到的。
倪子溫照舊晨起在書房臨幾頁大字,而邵氏才梳妝完,見到靜嘉勤勉,頗有幾分欣慰,接了長女奉的茶,讓兩人軟榻就座,又吩咐雲萱給二位小姐上茶。“怎麼今日來得這樣早?外面雪大,我還怕路滑,你們會來得遲一些。”
“恰是見了雪,才比往日都早起些,京裡許久未下過這樣大的雪,白茫茫一片,當真好看。”靜嘉眉眼彎彎,掩飾不住的興奮。
靜嫻低著頭品茶,並不插話。邵氏讚賞靜嫻的得體,一時心情大好。沒說幾句話,秦氏宋氏,敦堂靜雅也都到了,邵氏吩咐雲萱去擺膳,幾個人一團和氣地去偏廳等倪子溫來共進早膳。
倪子溫朝子女們訓了幾句話,大抵是要用心讀書,和睦相處云云,然後就入座開席。倪子溫左手坐的是邵氏,右手則是敦堂,三個女兒挨著邵氏按序齒依次就座,兩位姨娘要立著服侍“主子們”進餐。
食不言,往日裡一家人安靜地吃完飯,倪子溫便去上班兒,邵氏處理家務,孩子們去學習,姨娘們則以邵氏為首,看能不能打個雜。
今日例外,邵氏將眾人打發走,獨獨留下了靜嘉。靜嘉知道母親定是有話要說,乖覺陪母親進了西耳房。雲萱端了一盤橘子上來,靜嘉狗腿地湊上前,“我給娘剝橘子吃。”
邵氏享受著女兒的孝敬,心安理得地坐在軟榻上,歪靠著繡花引枕,“臘月二十三是小年,皇上下旨在宮中設宴,外命婦要一同進宮朝拜皇后,我與你父親都要入宮,怕是回來會晚些。”
靜嘉低眉,專心侍弄手裡的橘子,纖纖細指將橙色橘皮均勻地剝開,繼而取出完整的一個橘子,遞到母親眼前晃了晃,以示自己高超的剝橘手藝。邵氏不理她,只是無奈地笑著,靜嘉這才意識到母親在與她講話。
“哦……那個,您安心去,不用擔心女兒。”靜嘉訕訕一笑,她都忘了,自己母親還有個三品淑人的封號呢。靜嘉將橘子掰開兩半兒,遞給了母親。
邵氏笑著接過橘子來,“此次是大宴,從三品以上官員都在受邀之列,你父親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我不擔心你,擔心的是你爹。”
靜嘉回過味兒來,董相雖然下了葬,但這事兒還沒了呢。“董相的事情……可立了案?”
“那是自然,皇上十分重視,派了大皇子親自督案。”
“又是大皇子?”靜嘉嘴裡堵了個橘瓣兒,歪著腦袋含糊問。這大皇子最近出鏡率夠高的啊,皇上這是重視董相啊,還是重視大皇子。
邵氏估計是猜到了女兒所想。“大皇子是嫡長子,被皇上倚重是自然的。”
哦——嫡長子,難怪呢。靜嘉腦子一轉起來,吃東西的速度也格外快。沒一會兒半拉橘子就拆吃入腹,靜嘉伸手從盤子裡又撈了個橘子來,一邊剝一邊道:“那沒查出什麼來?總能查到爹是清白的吧。”
邵氏瞧著自家女兒掰三瓣兒橘子,一瓣兒遞給自己,兩瓣兒塞回口中,又生氣又發笑,卻不指出。“查出那舞姬與你爹沒什麼瓜葛,與你三叔也沒什麼聯絡。算是個好訊息吧,但是也僅止於此了。”
靜嘉皺了皺眉,又吞了兩瓣兒橘子:“可這不是很奇怪嗎?三叔送的舞姬反倒和他沒聯絡。”
哎,這橘子真甜,靜嘉又順手拿了個橘子。
邵氏面露輕蔑之色。“不過是個舞姬,能與你三叔有什麼聯絡?這種人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了,若有聯絡才怪。”
靜嘉點了點頭,唔……好撐。不吃了!抬眼望到雲萱,晃了晃手,示意她絞塊手帕來擦擦指尖的汙黃。雲萱才要出去,卻被邵氏叫住了。“等等,為娘還沒吃夠這橘子呢,你怎麼就不剝了?”
“啊?娘還沒吃夠麼?”靜嘉有點吃驚,母親沒那麼大胃口來著……
邵氏無奈,“你這剝一個橘子,自己卻吃了一大半。”
靜嘉後知後覺,面上略有尷尬,咳了一聲。“那女兒再給娘剝。”
“罷了罷了,娘逗你的,以後做事不要三心二意,沒的讓旁人瞧了笑話。”邵氏這才讓雲萱去絞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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