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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一愣,卻不知該如何與母親詳述,只得作罷。
當晚,邵氏為靜嫻之事與倪子溫商榷至深夜,而翌日,靜嘉卻只得了邵氏一句囑咐——此事先不要告訴秦姨娘。
靜嘉雖總與秦姨娘一起收發對牌,畢竟不夠親暱,說得話統共就那麼兩句。便是秦姨娘有心主動向靜嘉打聽靜嫻的事情,但身份在那兒擺著,她也不敢追問靜嘉。靜嘉挑幾句不打緊的說了,秦姨娘溫聲道謝。
時間不知不覺走到五月,天也不知不覺的熱了起來。
從春天到仲夏彷彿只是一瞬間的事兒,靜嘉又進入到了最易躁的季節。穿著長袖長裙,靜嘉恨不得把屋子裡鎮的冰盆直接糊到身上。每天與秦姨娘一起發了對牌後,靜嘉都要做半天心理準備才有勇氣邁出屋,走回“明月引”。
偏偏端午節那日,修懿園中石榴花開得正好,綠葉紅花,正應一句“卻將密綠護深紅”。荷花亦是綻了好幾朵,更有亭亭玉立的粉苞白瓣兒,含羞待放。
素日只知讓靜嘉姐兒幾個背女四書的腐朽老頭兒臨時起意,決定附庸風雅一回。把課堂從“水龍吟”挪到了修懿園中,為靜嘉靜雅二人說起詩文來了。
老頭兒先是講荷,靜嘉脫口一句“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讓老頭兒讚不絕口,連誇二小姐學習上心。
殊不知,前世的靜嘉背詩已經背了十五年。從小學組織的“百詩背誦”,到中高考的必備古詩詞,再加上大學又進了文學院。這點文學儲備,靜嘉還是有的。
而比起靜嘉,靜雅這個本就不聰明,讀書女紅都是兩廂敷衍的丫頭就顯得弱爆了。為了滿足自己戰勝他人的快感,靜嘉搜刮出記憶庫裡唯一一句說石榴的詩句,佯作不經意道:“火齊滿枝燒夜月,金津含蕊滴朝陽。”
看著靜雅咬牙切齒不甘心的模樣,靜嘉終於覺得心情好點了。
果然,穿越女還是有穿越女的優勢。
與靜嘉同樣表現出急躁情緒的還有敦堂,距離敦堂的婚期只剩一個月不到。整個倪府都開始陸續貼大紅雙喜字兒了,頭一個被紅色席捲的地帶就是喻義堂。
靜嘉頂著炎炎夏日去探望了一回處在婚前恐懼症的大哥,彼時下人正在歸置喻義堂的另幾間廂房,東西搬出搬入,看的靜嘉不免煩躁,一時也理解了大哥的心情。
喻義堂後有個小空地,還夠不上花園的級別,敦堂便索性拿來做靶場,時不時射個箭玩兒個飛鏢“陶冶情操”。
靜嘉來尋敦堂時,敦堂正在小靶場上射箭,弓拉到最滿,箭嗖的一聲兒破空而出,只見白花花的箭羽下一刻就停在了靶上。靜嘉興奮地鼓掌,湊到敦堂跟前兒,“大哥真棒!”
“你怎麼來了?也不嫌熱。”敦堂抬手抹了把額上的汗,接過之雯遞來的帕子擦著手。大概是處在極度忐忑的狀態裡,敦堂完全不似往日對靜嘉的寵溺態度,口氣裡反而帶了絲不耐煩。
靜嘉並不惱,擺出個甜兮兮的笑容來,討好著大哥,“今兒早上覺得哥哥心情好像不大對,特地過來看看哥哥啦。”
敦堂放下弓,連正臉兒都沒給靜嘉,只是大步朝屋裡走去。“我沒事兒,就是熱的。你上次在宮裡見到毓慎了?”
靜嘉屁顛屁顛兒的追在敦堂後面,應著道:“是呀,說來巧了,我就入這麼一回宮,還碰上他和臨淄郡王來端本宮,也沒見那郡王有什麼正經事兒辦,好似特地來搗亂似的,吃完飯又急匆匆拉著毓慎走了。”
屋裡鎮著冰盆,敦堂與靜嘉都覺得驟然涼爽下來,舒服的不得了。之雯給兩人奉了茶,敦堂渴極,掀開杯蓋兒就要灌,之雯忙攔了下來。
敦堂瞧起來滿面急躁,口氣也不溫和,只把茶杯順手往桌上一撂,“先去給我倒杯涼白開來,不中喝的送過來湊什麼熱鬧。”
婚禮
之雯已是見慣了這幾日敦堂的怪脾氣,稱句是便退了下去。靜嘉不疾不徐地落了座,一手託著茶碗,另一手撥著茶蓋兒,安靜地瞧著敦堂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敦堂意識到靜嘉的注視,順口回了一句,“你方才說的什麼?”
靜嘉也不答,安靜了半晌,才淡聲道:“哥,你先坐下落落汗。”
敦堂順從地坐到了位置上,靜嘉沒再說話去擾他,只是猶自捧茶嗅香,等著茶溫慢慢降下來。之雯沒一會兒就倒了涼白開進來,敦堂悶聲接過青釉杯碗,仰脖飲盡。這下總算澆滅了敦堂心裡的無名火,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看靜嘉,“行了,丫頭,跟哥再說一遍你剛才的話。”
靜嘉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