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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靜嘉就找到了充實自我的內容。她央著邵氏儘快著手教自己看帳,用以為妊娠期中的母親分憂。邵氏雖覺得靜嘉年紀尚小,倒不必急在這時就學,畢竟在邵氏自己看來,女孩子家頭等要務,還是女紅與婦德,這些是核心,其次才是文墨才藝,這是包裝。至於家事一項,全憑個人天賦,有些人領悟的快,得心應手,有些人總不開竅兒,便少不得要吃這宅門兒裡的悶虧。
尤是這賬冊一項,算學計數兒,本就是頂難的事兒,以靜嘉未滿十歲之齡來學,著實為時尚早。
但難得女兒有孝心,邵氏決定先簡單教一些給她,若是女兒聰慧,一點就通,那便最好,即使一時半會兒學不明白,總還有句話叫笨鳥先飛,決不會吃虧就是了。
而邵氏沒想到的是,來自現代的靜嘉雖是文科生出身,但好歹也是會畫各種奇形怪狀函式影象並經歷過我大天朝高考錘鍊的高中畢業生,邵氏教的入門知識,無非是小學五六年級的難度,對於靜嘉來講,那簡直是有了步步高點讀機一樣……so easy!
而在邵氏看來,女兒這真是天賦異稟,打孃胎裡帶出來的管家小能手呀!
一旦有事開始忙碌起來,靜嘉就覺得時間過的飛快。每天被不同的事情填充的滿滿當當,不知不覺便到了三月中旬。正是春風送暖之時,宮裡終於傳出來了對靜嫻的冊封旨意。
這冊封的旨意,是由中宮莫皇后下的懿旨,因而來者是坤寧宮的宦臣周全周公公。邵氏原先受封誥命品級時在倪府中接過一回聖旨,是以對各項規矩還算熟悉。一面讓劉管家照顧著周公公,奉上好茶伺候,一面支使人去請來敦堂靜嫻姐兒四個。
此時知襄正在“如夢令”中與靜嫻說著自己經歷的宮中爭鬥,得知宮裡使人來傳旨,便也隨著靜嫻過來了。果不其然,知襄與這位宣旨的內宦是熟人。不僅如此,這看起來品級不低的周公公竟一口一個“襄姐”的叫著。
邵氏沒料及此,頗有幾分意外。當即讓劉管家自去做事,給知襄與周公公留了一陣子說話的工夫兒。
靜嘉靜雅二人得了信兒,整理儀容後也快步往正廳來了。靜雅眉眼裡透著幾分忿忿不平,看靜嫻的眼神都與往日不大一樣。靜嘉眼尖地捕捉到,免不得一陣膩歪,又怕靜雅日後效仿靜嫻,瞧著什麼中眼的男人便往人家懷裡撲,便尋思著一會定要與母親說一說。
敦堂來得最遲,對於這個素日存在感最低的妹妹,他一向是沒什麼特別的感情。他對靜嘉是一貫的照顧,對靜雅好歹還有幾分不耐煩,但對靜嫻,不過是兄妹間的禮讓而已。如今雖知這位妹妹會有比預期更好的未來,但敦堂替她高興的情緒實在沒多濃,唯有出於血親的祝福罷了。
待一家主子來齊,知襄極有眼色地結束了與周公公的談話,自覺地站到一眾奴僕間,靜候周全宣讀懿旨。
邵氏領眾人跪伏於地,周公公緩緩展開明黃絹帛,朗聲宣讀皇后懿旨。靜嘉對於文言文的閱讀能力還算過關,但無奈這懿旨裡花裡胡哨的四字形容詞太多,靜嘉只能猜個大概齊,無外是先稱讚倪子溫為官清明賢能,邵氏作為母親撫育女兒十分用心,而靜嫻本人是個還不錯的好姑娘。長篇累牘的形容詞堆疊下來,加之周全又刻意減慢語速,靜嘉跪得膝蓋都開始發疼了。
終於,靜嘉聽到了“茲冊封爾”這四個字。
冊封
“茲爾為正四品良媛。爾其益宣禮教、襄壼政而樹芳型。蔚為女宗、佩恩綸而膺景福。”
終於,冗長而難懂的冊文由周全拖沓唸完,靜嫻兩臂高舉,接過懿旨。春笛正要從旁扶起靜嫻時,周全又道:“皇后娘娘還有一則口諭,請良媛倪氏於三日後入宮,屆時會有東宮車馬來接良媛。”
靜嫻只好再叩首,口稱:“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禮罷,靜嫻這才任春笛託扶臂肘,站起身來。繼而,靜嘉也隨母親等人起了身。靜嘉自一側覷量靜嫻表情,她本以為姐姐會喜會驚,沒想卻是神色淡淡,甚至還有些微失望。
靜嘉下意識顰眉:難不成靜嫻認為自己會有更高的品級?
而未等靜嘉多做思索,邵氏已是領著孩子們又朝靜嫻拜了下去:“見過良媛。”
靜嘉本就遲了一步,此時忙不迭靜聲行禮,靜嫻微露訝色。“母、母親……母親快快請起,母親如此,靜嫻如何擔得起?”
邵氏並未推拒,面色清淡地立起身來:“良媛金玉之軀,自然擔得起。”
周公公亦是上前道賀,邵氏又吩咐人暗中遞去裝著孝敬銀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