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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說到後面難免動了幾分情,雖然綠玉年紀上比她還大兩歲,但靜嘉自恃比綠玉成熟,總願意多點撥這丫頭幾分。
這四個跟著她的丫鬟,姚黃是最有主意的,很多時候連靜嘉都願意問問她的意見;而魏紫外圓內方,人緣頗好,連伺候靜雅的人見了她都親熱地喊聲魏紫姐姐;雪桂溫順安靜,什麼都學得快,姚黃似是很欣賞她,把她當妹妹一樣教著;綠玉最無定性,有時候偷點兒無關緊要的懶,有時候又犯些不值一提的小錯,好在人是純善,還帶著些傻氣,以靜嘉為首,大家都把她當個活寶看。
但靜嘉不希望綠玉的傻會跟她一輩子,她平生最煩人家把無知當純真,靜嘉可不想綠玉成為她的豬隊友。
綠玉可塑性強,聽了靜嘉這麼一番話,倒也不再糾結。只專注地向靜嘉傳遞她聽來的八卦,“夫人這幾日被宋姨娘氣得厲害,說是宋姨娘要再纏著宋郎中,就不許郎中再去給三小姐診病了,這麼著,宋姨娘才安分下來。”
靜嘉也是好幾天沒見著邵氏了,心裡想得厲害,母親一個孕婦,不光每天惦記著一家子病號,還得拿捏這麼個腦殘,真是勞心勞力還未必討得上好。不過宋姨娘的鬧騰,靜嘉倒是有幾分理解的,畢竟靜雅繼承了母親的俏臉兒,生得是姐兒仨裡最好看的一個,要是臉上留了疤,擱誰誰都得著急。
不過這事兒還是得怪宋姨娘,自己的人出了痘不趕緊告訴母親,採取預防措施,非要瞞得把病過給自家閨女才曉得著急,這不是腦殘是什麼?
靜嘉在心裡腹誹宋氏的智商,可這種話還是不好說出口的,現代尚且有查水錶的,靜嘉真怕人家學舌給宋姨娘,到時候給母親惹出麻煩來得不償失。
但事實證明,靜嘉還是把宋姨娘看得太聰明瞭。這麼一個讀過書,模樣又俊,還自詡文藝女青年的宋氏,幹出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
因著擔心女兒的身體,宋姨娘親自下廚給靜雅煲了鍋魚湯。這魚湯是什麼?大補,當然是好東西。但問題在於,這魚湯還是發物!給一個發著痘兒的人吃發物,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麼。
當夜,靜雅體溫飆高,痘痘們層出不窮,臉上被撓破的痘兒彷彿有了感染的跡象,竟然開始流膿。
宜寧院裡,靜雅大哭不止,德安齋中,宋氏也是嚶嚶哭著向邵氏請罪。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宋郎中一陣子下猛藥用急針,總算替靜雅退了燒下了火,穩定住了局面,沒有讓病情惡化下去。對於靜雅臉上不管好的壞的痘兒,宋郎中也開了些外敷的藥,但後期靜嘉聽魏紫的描述中,明顯感受到了宋郎中彼時無力迴天的心情——好好的姑娘,竟然被自己親媽毀了容。
靜嘉比靜雅先一步痊癒,靜嘉除了腿上留下了兩個極淡的疤痕,渾身上下,照舊是水嫩嫩的。而靜雅……就有些慘不忍睹了。靜嘉趴在“明月引”的視窗,默默地想,哎,最愛顯擺的靜雅這是第幾天沒有出門了呢?
佛珠
水痘風波在倪府裡可算平息下來,靜嘉搬回了“明月引”,也終於見到了父母。倪子溫倒是面無殊色,關懷了幾句就照常去打卡上班,邵氏卻心疼女兒心疼的不行,拉到身邊兒左瞧瞧右看看,可著勁兒說靜嘉瘦了。
靜嘉摟著邵氏,在她頸窩蹭了蹭,難得地表回白:“嘉兒想娘了……”
邵氏安撫地揉了揉靜嘉的頭,沒等她說話,一旁來奉茶的雲萱忙道:“夫人也想小姐想得緊呢,每天要念叨三百遍,生怕小姐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隔著窗兒直勾勾地盯著廂房,要不是奴婢攔著,夫人定會天天守在小姐床跟前兒。”
靜嘉伸手接了茶,攏在掌心,彎眉笑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不過幸虧娘沒過來,免得女兒還要擔心娘肚子裡的小弟弟。”
邵氏伸手颳了下靜嘉鼻尖兒,嗔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弟弟,興許是妹妹呢?”
“女兒自然知道,憑直覺嘛!”聽靜嘉這麼說,邵氏自然笑不攏嘴,古代重男輕女,靜嘉這是刻意挑邵氏喜歡的話聽……不過靜嘉也確實希望邵氏生的是個兒子,古代女孩實在是太苦逼了。以倪府現在的資本,再培養個優秀的官二代還是沒問題的。
兄弟有出息,靜嘉嫁人以後腰板兒也挺得直啊!
不過轉念間的工夫兒,靜嘉突然想起邵氏說過,孫府原是有意讓自個兒和毓慎結親的。如今靜嫻成了太子良媛,倘使倪孫兩家兒有意結秦晉之好,能派出去的便只有自己了。
唔,比起嫁給個不熟悉的陌生人,和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