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1/4 頁)
約河牒��降墓叵擔�獠龐傻煤��嬌浯篤浯剩�】贍莧迷酪猿懈�約毫糶┥塘康撓嗟亍�
腳步聲越來越近,靜嘉忙閉上眼,翻身向裡,假裝沉入夢鄉。
果然,嶽以承瞧見她紋絲不動的背影,下意識放輕腳步,走到了床前。
床帳沒有放下來,嶽以承踩在腳踏上,俯身看著靜嘉。她平緩的呼吸和沉靜的面容都近在眼前,這感覺讓嶽以承沒由來地感到愉悅。
是擁有的愉悅。
嶽以承這樣盯了半晌,終於發覺靜嘉眼睫地顫動,他輕聲一笑,伸手推在靜嘉肩頭,“往裡去點兒,朕險些就被你蒙過去了。”
靜嘉呼吸一滯,她沒料到嶽以承開口就這樣從容,甚至連半分寒暄都沒有。這樣的語氣與兩人舊日見面便互不相讓的對峙大不相同,靜嘉有些納罕,卻又不過一瞬,她便轉過彎兒來。
如今自己被嶽以承拿捏在手上,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胸有成竹,自然就生出了人前裝模作樣的氣度來。
靜嘉心中不屑,卻也沒有頂撞嶽以承,她往裡挪了挪身子,卻是抱著身上一團薄衾坐起身來。“我要見姐姐。”
嶽以承沒料到靜嘉第一句話是這個,心裡罵了她一聲傻,面兒上仍維持著他的溫和。“你現下身子不好,靜嫻看了也是擔心,待你養好了病,朕讓倪修儀過來看你。”
皇帝坐在床沿兒上,自在地好似在他的乾清宮一樣。靜嘉不適地蹙眉,身子又往後躲了躲,“這是哪兒?為什麼不讓我回霞汀館?”
“這裡是延褀宮的祈祥殿,一直空置著,朕瞧著這裡位置好,離乾清宮不遠,又還算清靜,便讓人收拾出來給你了。內裡的佈置都是這兩日現弄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思,若是哪兒住著不舒服,你只管跟鬱安說,她自會替你料理周到。”
嶽以承避重就輕,兀自將這延褀宮的來歷種種說予靜嘉聽。他刻意放緩了口氣,過去人人都稱他是君子,這樣平易近人又飽含關懷的態度,嶽以承信手拈來,畢竟戴了近二十年的面具,許多習性早已雋入骨髓。
有時候,嶽以承都會懷疑,自己小時候狂狷的一面,究竟是不是夢中臆想的場景。唯有他無意中挽起袖口,看到小臂上留下的傷痕,嶽以承方能想起,童年時母后用戒尺教訓他的經歷。
母后最瞭解父皇不過,她知道能如何讓自己成為父皇所期待的儲君的模樣,而自己,果然就按照母后的期許,成功登上了皇位。
思及此,嶽以承忍不住一笑,朝堂繁瑣的事務都變得令人愉悅。
這是他的天下,是任他主宰的江山。
靜嘉看出嶽以承話音落畢,便有幾分走神的樣子,她不屑地撇嘴,卻沒再接茬兒,只暗自品味嶽以承話裡的意思。
聽嶽以承這麼說,大抵是從他一開始應下姐姐送自己出宮,便想好要如何再將自己騙回來,不過自己在宮裡待著毫髮無傷,能換回孫家人一家子的性命也算是她賺來的便宜。
這筆交易不虧。
靜嘉唯一擔心地便是嶽以承出爾反爾,他給毓慎安的罪名,莫說是全家下獄,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嶽以承自打登基以來便著力打擊當初追隨過嶽以睦的人,能否輕易放過孫氏一族,靜嘉實在有些懷疑。
她打量著嶽以承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出口試探:“孫翰林和孫夫人他們……什麼時候出京?”
嶽以承瞥了眼靜嘉,一尊自身難保的泥菩薩,倒還有心思關切別人,他這個好弟弟真是愈發沒有眼光,先前眷戀的姚氏好歹有幾分聰明勁兒,這一位,滿身都是愚忠孤勇。
他倒是捨得下,就這麼把這丫頭一個人兒扔在京裡,自己不管不顧地去逃命。
嶽以承哂然一笑,不甚在意地答上靜嘉的話,“應是明兒吧,朕既答應你赦了她們的死罪,便不會反口,你擔心什麼?”
“你當初答應姐姐送我出宮,如今不也是反了口?”靜嘉最膩煩他一副偽君子的模樣,心中生厭,口氣便也冷了下來。“我要去送他們。”
嶽以承皺了皺眉,卻到底還維持著固有的平和,“朕又沒攔著你出宮,你如今回來,難道不是你自己選的?”
“我是不是心甘情願,你心裡清楚。”靜嘉乜了他一眼,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要去送孫大人一家子離京。”
嶽以承被她這樣數落,低聲訓斥:“又不是走馬上任,有什麼要送的,他們戴罪之身,朕留他們一條命已是法外開恩,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靜嘉開口,還要反駁,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