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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
嶽以睦……這天下已經是我的了。
弘德三十年三月廿七,帝崩,舉國哀慟。六月十八日,先帝梓宮停靈滿九九八十一日,百官送葬。
翌日,太子嶽以承即位,改元定坤,登基大典上,嶽以承頒下聖旨,大赦天下,封臨淄郡王嶽以睦滇王,即日就藩,婚期延至三年孝期滿。封皇三子嶽以靖吳王,大婚後就藩。
太子少師倪子溫任參知政事,其子倪敦堂戍邊有功,晉為騎都尉。
永安侯擁立有功,晉為永安公,英武伯擁立有功,晉為英武侯。
靜嘉知道,這看似塵埃落定的平靜,卻藏著一場鋪天蓋地的暗湧。
嶽以睦番外
【一】等我
“北有魏宮,南有木府”,我從小聽母妃這樣吹噓她的家鄉,卻第一次來到這裡,望著輝煌精緻的木府,我終於知道母妃所言不虛。
玉龍雪山高聳入雲的身影,潺潺的溪流,大研鎮被這樣安逸的環境所包圍。怪道人們常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只有這樣寧和卻廣闊的地方,才會生長出母妃那般剛柔並濟的女子。
六月的大研鎮依舊如春季般溫和舒適,木府的萬卷樓中淡淡的檀香靜氣凝神。京城的信使剛剛為我帶來一切我想要知道的資訊,嶽以承如願以償的即位,母妃被軟禁起來,倪家、趙家、蘇家……太子黨統統封官晉爵,勝者王,敗者寇,這是我和大哥都明白的道理。
暗中角逐已久,而這樣狼狽出逃的一天,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太子的人射了我一箭,箭傷落在左肩上,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成功了。但我還是在舅父的庇護下,成功逃了出來。
舅父再三同我確認,這樣的冒險,是否還要再來一次。
彼時我肩傷未愈,說是顛沛流離絲毫不過分,為了防止父皇駕崩後太子再派人來追殺,舅父將手上全部的人手分成兩隊,掩飾路線,從鄴京到大研的這一路,草木皆兵,膽戰心驚,舅父親切但責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阿睦,你要想清楚,你阿媽還在鄴京。”
箭傷隱隱作痛,我卻不假思索的點頭。正因為母妃在鄴京,我才要回去。
我知道,母妃會一直等我回去,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等我。
【二】妻子
那一日受傷時,從她那兒偷來的帕子被血染得鮮紅,舅父安排來服侍我的丫鬟阿香替我洗了好幾次,都沒有將帕子上的血汙洗掉。
阿香捏著那帕子問我是不是我妻子送的,我想了想,還是搖了頭,“她本來可以成為我的妻子,但她現在還不是。”
總有一日,我將會以最隆重的婚儀宣告天下,倪靜嘉是我的妻子,是從今以後與我相濡以沫的人,我們的結合將成為普天之下乾坤清寧的象徵,天下安定與否,便只在我二人一念之間。
“她為什麼不跟你一起來呢?”阿香仰著脖,認真地問我,“她會等你回去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這也一個小姑娘解釋比起跟我逃亡,留在鄴京面對風雲動盪和父母的安排是更可怕的事情,而我更不忍啟齒的事情是,我沒有能力帶著靜嘉一起離開,我尚且不能自保,如何護得她的周全?
我幾乎可以料想,靜嘉送我走的時候是要鼓出多大的勇氣去忍受分別和我離開她要面對的風浪。
一個被延滯的婚事,和一段被拿出來任人置喙的往事。
無論如何,我註定是有負於靜嘉。
可這一切我沒法向任何人傾訴,希望我長久留在木府的舅父不行,這個善於傾聽卻實在不諳世事的阿香也不行。
她實在太小。
【三】意外
阿香比靜嘉還要小,她只有十四歲,黝黑的面板和微胖的身材與大研鎮多數的女子一樣。但她還有一雙明亮的眼,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小姑娘。
這雙眼常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靜嘉的樣子,她就像阿香每次抬頭看著我一樣,頂著黑曜石一般炯炯有神的眼望著孫毓慎。那個時候毓慎還沒有比她高那麼多,兩個素有青梅竹馬之稱的人站在一起,說是金童玉女毫不為過,
那個時候,他們兩人都沒再說話,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之前說了什麼,靜嘉的眼神晶亮極了,而毓慎也是頗為認真的樣子。
大概毓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對著靜嘉的時候,總是十分認真的樣子。
我以為,他們會毫無疑問的在一起,雖然我並不覺得這兩人之間,真的是愛……大概,更像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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