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1/4 頁)
逆之感,兩人大打出手。
國子監上至祭酒下至博士,都無一例外的站在了孫毓文這一邊。這讓從中斡旋、調停的太子備感尷尬,除了替妻弟道歉,別無他法。
隨著皇帝的身體愈來愈差,太子的名聲也彷彿走到了一個突然的下坡路,素來有君子之名的太子殿下,開始陷入了此起彼伏的惡名之中。
與之相反,臨淄郡王在京中士子中漸漸傳開禮賢下士、腹有經綸的名氣。
靜嘉漸漸能感覺到,嶽以睦之前的種種佈置都開始浮出水面,除了成功中傷太子的名聲,朝堂之上,也開始出現對太子監國的反對之聲。而這其中,最具有殺傷力的便是參知政事陸相公的諫奏。
陸相公帶領新任的戶部、吏部尚書諫奏皇帝,一則是國庫空虛,二則是吏治腐敗,要求清理徹查。
太子十分清楚,戶部尚書、吏部尚書都是之前嶽以睦舉薦之人,那一長溜的貪官名單,多的是太子黨或東宮附庸。
父皇重病,他這個二弟,到底是等不了,也等不及了。
雖然心裡清楚,但太子到底是沒什麼反駁的辦法,除了一拖再拖,始終沒有采取什麼實質上的行動。隨著時間推進臘月,朝中重臣都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這大概是立儲以來,太子之位最不穩定的時候了。臨淄郡王好像得了巨翅的鵬鳥,正在扶搖而上,他昔日克妻的惡名,不知從何時起被他與靜嘉的情感軼聞所取代。
從當年倪府花園的一見鍾情,再到荷花詩會的高山流水互為知音,直至透過狀元郎毓慎的幫忙,兩人兩情相悅,互為衷心。
而先前毓慎與靜嘉的青梅竹馬,永安侯世子同靜嘉的烏龍聯姻,彷彿全被大家忘之腦後。
誠然,在這個年代自由戀愛是絕不允許的存在,但這樣終成眷屬的美好依舊令人嚮往。何況又是在嶽以睦的雅名蒸蒸日上的今日,眾人越來越覺得兩人金童玉女,萬分般配。而靜嘉究竟有沒有突破俗禮,嶽以睦又有沒有冒犯之舉,卻全然不在大家思考的範圍內。
坊間爭相傳頌這一出只有話本里才能見到的浪漫故事,就連茶館中的說書人,都編出了七八種不同版本的故事,來介紹兩人的□,這一場原本平淡無奇的皇家婚事,極快就獲得了公眾最大的關注。
至於關注度有多高?
高到朝堂上竟敢有不怕死的老臣倚老賣老,攔住了嶽以睦調侃求證,而不等嶽以睦回答,便已有青年俊傑接過了話去,“自然是真的!那一日賞荷詩會,臣也有幸受邀在列,臣還記得,倪府二小姐一眼便看中王爺的詩,非要王爺做詩魁,為此,倪二小姐還和姚三小姐拌了口角!”
嶽以睦心裡歡喜,卻故意板起臉來,斥責著周圍的人:“本王的私事,豈容你們嚼舌?坊間小民無知,你們身為國之棟樑也拎不清輕重嗎!”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將注意力放到了當事人身上。
嶽以睦繃著臉掃視一圈,接著負手高聲道:“如今父皇病重,小王同皇兄都擔心得很,在這個時候,小王希望各位大人可以同我們兄弟一起整頓吏治,肅清貪腐,在弘德三十一年到來前,還父皇一個清靜有序的天下。”
言罷,嶽以睦朝圍觀臣子拱手一禮,闊步離去,只留下一片被他豪言壯語所震懾的臣子。
在嶽以睦的高談闊論下,大家已經將太子對反腐一事上不甚讚許的態度忘得七七八八,第二日,朝堂上又飛出一片請求整頓吏治的奏章。彷彿他們每個人都會成為這其中的受益者一樣,在不知覺中站到了和嶽以睦統一的戰線上。
這個微妙的變化讓朝堂的天平徹底傾斜,終於開始有人揣測臨淄郡王有沒有取代太子的可能。
靜嘉斷斷續續地從胡太醫和倪子溫的口中聽到這些資訊,替嶽以睦欣喜的情緒越來越濃,對婚期的期盼也越來越深。
倪子溫彷彿察覺到女兒的情緒和他完全呈現出兩個極端。他為太子的境遇而焦急,但女兒卻是滿心歡喜。倪子溫敏銳地感受到,靜嘉的心思仍然都停留在嶽以睦身上。
考慮再三,倪子溫還是把女兒再次提溜進了書房。
寒冷的冬夜,德安齋裡卻十分暖和,倪子溫的書房因燃著一支通臂巨燭,此時亮如白晝,靜嘉心情平靜,意態從容地站在父親面前。
因知曉嶽以睦的心意,這一次,靜嘉在父親面前挺胸抬頭,不卑不亢,絲毫不懼他再提出什麼威脅或要求。
然而,倪子溫並未如靜嘉所想那樣批評或指責她。
“這幾日,你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