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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被倪子溫的話觸及,埋在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她沉吟片刻,終究還是讓理性佔了上風,恭敬地稱了是,“女兒記得,請父親放心。”
倪子溫掃了眼女兒低垂的腦袋,緊抿的唇角,本還欲多教訓幾句,卻到底是把話都壓在了肚子裡。“得了,時辰不早,你趕緊回去歇著吧。明日內造辦的人會來,你仔細應對,切莫失儀。婚期馬上就會定下來,到那個時候你就安心在府中待嫁,不要出去亂跑了。”
靜嘉應是後,向父親一禮,退出了德安齋。
倪子溫透露的訊息太多,靜嘉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她的思緒,為什麼臨淄郡王會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為什麼父親說他是在幫自己,也是在幫臨淄郡王。
難道每一個生在帝王家的皇嗣都會有同樣的渴望?難道嶽以睦對巔峰權力也那樣的渴求?
他許諾給自己的是不被威脅、不被利用、隨心所欲,可如今的境地,以後的結局,臨淄郡王真的能保證他的承諾嗎?
靜嘉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涼下去,她不僅僅畏懼風險,更擔心自己,是否真的能成為那個與臨淄郡王共進退、長相守的人。
如今已是九月,夜裡風寒,靜嘉輾轉難眠,索性披衣起身,趿拉著鞋步至窗畔。為怕擾到值夜的丫鬟,靜嘉動作做的極輕,她小心翼翼地將窗扇推開了一道縫,放縱寒風侵襲向室內。胡思亂想了太久,她格外渴求冷靜。
一直以來,不論從生理上到心理上,靜嘉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條分縷析的冷靜的姑娘。但靜嘉也知道,她始終是個莽撞、輕信的女孩,她對這個世界瞭解的不夠多,對別人揣摩的也不夠多。邵氏將她呵護的太好,一個溫室般的家庭為她遮風避雨,即便她任心任性,也從沒有遇到大的波折。
可是這一次,她自己做主,躲掉與永安侯世子的聯姻,選擇臨淄郡王……這件事真的對嗎?
藏得這樣深,又有這樣多隱瞞和抱負的臨淄郡王,真的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嗎?
靜嘉漸漸察覺到冷意,兩臂收緊將自己抱住,臂彎的溫暖很快便在寒風裡消磨殆盡,靜嘉最後抬眼看向皓空明月,不再貪戀這份自欺欺人的冷靜,合窗回身,躺回床上。
既然想不通,就讓自己慢慢想。這一回,她希望自己不衝動,不迷信某個人的說法。
嶽以睦是對是錯,是遠離還是親近,靜嘉想讓自己做出一個不後悔也不再猶疑、搖擺的決定。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靜嘉心裡的疑惑,第二日,臨淄郡王便來倪府尋靜嘉。
嶽以睦為朝堂上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臨至傍晚才抽出工夫兒,叫上毓慎為伴,兩人策馬向倪府來。
彼時倪子溫業已回府,驟聞臨淄郡王到,因兩人政見不和,倪子溫少不得有幾分懶怠應付的心思。然而聽管家又報這次毓慎也隨行,倪子溫不得已,還是敞開大門,客客氣氣的把嶽以睦和他從小看到大的孫毓慎迎進了府裡。
毓慎許久沒有拜訪過倪子溫,很是關切的問候了倪子溫的身體。因知曉敦堂領兵在外,敦禮年紀又小,倪子溫身前沒人盡孝,毓慎耐著心同倪子溫好一番指點江山。
倪子溫與孫翰林多年相交,毓慎幼年也與倪家來往的勤,是以即便倪子溫知曉毓慎是臨淄郡王的擁躉,也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欣賞,甚至透露了不少朝中大事的走向。
至於臨淄郡王,他甫至倪府就已表明目的——他是來找靜嘉的。
倪子溫心下雖不喜,奈何毓慎明裡暗裡幫著說了不少好話,加之嶽以睦態度堅決,他也不好太過阻攔,因此,在倪子溫和毓慎暢談之時,臨淄郡王如願在倪府修懿園中見到了靜嘉。
舊地重遊,嶽以睦心中不知添了多少感慨,四年前,他在這裡,拉攏了孫毓慎,第一次遇見倪靜嘉,彼時這兩人還是青梅竹馬,而如今,他們一個成為自己重要的幕僚,另一個將成為自己的小妻子。
看向身形比自己矮上不少的靜嘉,嶽以睦不由莞爾一笑,出聲低喚了一遍她的閨字,“你還記不記得,在這裡,本王第一次遇見你?”
靜嘉與嶽以睦如今熟稔,並不似起初那般謹慎小心,是以她毫不拘束地斂裙在石凳上落座,偏首低思,“好像是……唔,想不大起來了,那個時候我才多大啊?”
“十歲。”明年靜嘉及笄,而四年前的她,還是那樣眉眼稚嫩的女孩。
“時間過的好快啊……”靜嘉感慨一聲,看向池中的枯荷。
她不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