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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話卻是有意要插科打諢,“姐姐是極聰明的人,卻有言不及義的時候,難得能被婉辭逮住了短處,姐姐還不趕緊自罰一杯酒,省得婉辭等回就變卦,想山更刁鑽的法子來罰你。”
我看了上官婉辭…眼,見她先是煞有其事,隨即神情轉作促狹,冥思時微揚起紅潤的唇瓣,淺笑間漾漾而出的是一抹說不山的嬌憨。她不愧是靈犀,口齒就是要比旁人伶俐些,幾句得體大氣的言辭挾著看似無心的玩笑話,不著痕跡就將僵持的氣氛緩了緩。
“顏顏不能喝酒,就免了罷。”奕槿面朝靈犀,淡淡地說道。
靈犀不不顧奕槿阻止,她素手執一把鑲嵌珊瑚珠象牙壺,給我滿滿地斟上一杯。
“婉辭。”奕槿沉聲喚道。
“好了,好了,就知道表哥疼宸妃姐姐。”靈犀一取水意瑩潔的眼眸,含嗔含俏,盈盈眼波中萬般的欲說還羞,在瀲灩流轉,“婉辭自己招了,那是姐姐日常補身的參湯,可不是酒。”
我低首一看,一汪透出黯黃的液體靜靜地伏在酒杯中,她剛剛倒出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仔細一聞,果然是參湯無疑。
奕槿臉色由陰轉霽,和顏一笑。先時心中鬱結的不快。讓靈犀半途來一摻和,倒是暢暢然地衝淡不少,說道:“婉辭的心思倒是精巧,何時讓你掉的包?”
“表哥一門心思全在宸妃姐姐身上,哪裡看得見婉辭做了什麼。”靈犀聲音嬌軟地答道。她微微揚起秀頤的下頜,鬢角垂落的兩縷纖薄的髮絲,柔順地貼著側臉,勾勒山臉頰秀潤溫軟的弧度,一張臉明麗若差蓉含苞,水眸深轍,襯得那顆眼角的黑痣,愈加像是女子梳妝時刻意描畫的眼線,拿著炭筆細細勾點,方有這一番的清豔嫵媚。
我看著他們一搭一搭地說話,始終含著一抹清泠的淺笑,僅僅做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我絕非介懷奕槿與靈犀之間言辭親呢,而是靈犀這忽如其來的反常,讓我覺得心中怪異。
靈犀跟奕槿是中表之親,奕槿平日待這位表妹頗有幾分看重,大概就是因為兩人皆祟尚道學,半是親戚情分半是知己之誼。但是靈犀從來用如此嬌嗔弄痴的語調跟奕槿說過話,看她剛剛的樣子,更像是妃子宛轉邀寵的情態。
靈犀此舉倒是有幾分做給我看的意思,奕槿卻是不反駁,像是要順勢試一試我是否拈酸使醋,想要在我神情的不自在中追索一分我還在意他的證據,而我卻是一直顧自沉默著。
前庭正好喧鬧撼天,叫好聲如潮如海。而這裡的岑寂中各人都懷著各人隱秘的心思。
我這剛覺得心底梗梗生厭,不是為奕槿的試探。而是靈犀,難得出塵脫俗的一個人,落套於矯情和做作,倒是自損了身上至靈至性的氣韻,甘心俯首委身於這宮中隨處可見的庸脂俗粉。
奕槿留心看著我的神色,我將那一杯白氣漸淡的參湯從眼前拂開,冷峭道:“妹妹今日對不起‘靈犀’二字,倒是十分對得起‘夫人’二字。”
三人間,氣氛一時冷凝如霜,任靈犀平日裡再能言機變,此時的笑意亦是訕汕。
說完,毫無預兆地,我猛地一下掙脫奕槿握住我的手,奕槿一時竟捉不住,面容驚愕地看著我離去踏著一襲背影離去。他想要喊住我,卻是無聲地張了兩回嘴,最終恨恨地作罷,這是皇族宗親臺聚的宮宴,他不應,也不能為一名妃予的不遜而失態。
我的目光漫然地掃過席間那些華衣麗服,珠珞滿頭的美貌女子,鮮妍而生嫩的年華,宛若枝頭“爭廈三春色”的盎然嬌花,正翹首等待著君王的採擷,一個個盡是高髻聳雲天,豐頰滿容光。這偌大的後宮中,作為地位尊崇無比的帝王,生來的就是要享受這珠圍翠繞、衣香鬢影,青黛嬌粉、綠肥紅瘦。
我絕不會在意奕槿要去寵愛誰,靈犀也罷,紫嫣也罷,凝玉也罷。反正在我之前,在宮中已有過許許多多的綺聞韻事,曾經的慧妃,曾經的穎妃。從承幸,到盛寵,再到落寞。就是我亦是被編排其中,關乎宸妃那些不可思議的種種,在那些無聊宮人的口中津津樂道地講著。
我跟她們能有多少的不一樣,想到這裡,一抹稀薄的美意在我唇際漸漸凝結成淡淡的嘲弄。即使你能做到萬花叢過,衣不留香,輾轉經歷那麼多女子,又能有多少真心是留給我,這真心中又能有多少稱得上是完整。
顏傾天下碧簫吹斷玉芙蓉1
酒泛恩波,香凝瑞彩,笙歌鼎沸華堂。簪纓濟濟,拜手祝君王。好是重華盛世,康衢裡、爭頌陶唐。古今少,聖明相繼,交勸萬年觴。
盛世昇平,窮天極地,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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