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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析一度感到愧疚和自責,他常常默然哀傷,看到我時就重複著一句話,“我們害死了母后。”
我無言,我能懂得他此時內心的悲慟,畢竟太后是他的母親,是他最親近的人。母子情意深厚,現在太后猝然離世,雖說並非全部是奕析的過錯,但他心裡又怎會好過?同時,我也隱約有
幾分明白太后的心境,無論是奕槿還是奕析,她皆視為己子,要她如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反目成仇,不管日後誰勝誰敗,都是要分山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面。盛年失夫,晚年失子,於女子而言最殘忍的事莫道於此。
當年滇南叛亂很快就被鎮壓下去,朝廷對於韶王一事並末過多地放在心上。知道韶王自寧州起兵後,一路勢如破竹,終於引起朝廷的恐慌。但朝中一時尋不出足以與韶王抗衡的將才,後經人提拔,皇上決定啟用昔日的大將軍林桁止,林桁止因族人之事而連坐獲罪,被罷免職位,流放到藍源礦山充當苦力。現在國難當頭,所以皇上才能不計前嫌,臨危授命,並令其戴罪立功,剿平叛亂。
皇上要倚仗林家,對林家亦是百般籠絡。廢妃林紫嫣已被接回宮中,不僅恢復了往日的位階,還進了一位,由六妃之一的慧妃而被判作紫慧夫人,其尊榮顯赫比起靈犀也是分毫不讓。林氏一時間風光無限,雖還比不得舊日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但也惹得帝都中的權貴紛紛側目。
要說誰在韶王起兵一事中獲益最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林氏,原本林氏遭聖上厭棄,人人都道已成明日黃花的林氏,誰想得到竟然這 麼 快‘炫’‘書’‘網’就能時來運轉,藉著平亂這次千載難逢的良機,重新在風雲詭譎的朝廷中佔得一席之地。這般驚人的運勢,不得不令人感嘆,看來林氏的氣數未盡,還不到要沒落的時候。
我每每想到這裡,臉上總是隱著一絲冷笑,紫嫣啊紫嫣,你果然不會讓人失望。我當時還擔憂靈犀算計她輸掉整個林家後,她會因此一蹶不搌,現在看來這種擔憂委實多餘。紫嫣是怎樣的人,她怎麼可能被人輕易扳倒?眼下林家執掌兵權,紫嫣又以夫人之尊重回宮廷。憑著紫嫣的個性,恐怕靈犀往後在宮中,休想再有高枕無憂的日子。
在林家重掌大權後,大概隔著五六天後,我就在流蕊別院中,接到了由紫嫣從帝都寄來的密函,將封口火漆拆開後,裡面唯有八個字,速來帝都,共謀大事。用的是紫嫣平日素喜的草書,龍章風姿,霸意昭顯,氣勢凌雲,每個字中的比劃都揮灑得如劍刃出鞘般鋒利。
我無聲無息地嘆了口氣,這確實是紫嫣的字跡,就算字形可以模仿,在字意中的那股狂傲卻是模仿不來。我將那八個字拿給婉姽嫿看,自醫姽嫿丹姬死後,姽嫿唯剩下元君,扶乩和刃雪三人。
“既然琅儇已來信,我們就應該立即趕去帝都罷。”元君將那八個飛揚的大字一掃而過,她目色深凝,望著一直沉默著的我,道:琅嬛,是時候了,你跟琅儇是時候為姥姥或者是為風祗做些什麼了。”
我僅是微笑不語,如此不顯山不露水的態度,倒是讓眼前等待回答的三人都莫名地緊張起來
刃雪向來是個急性子,疾聲道:“琅嬛,你是如何想的?不如痛快地說出來,何必一再拖延?”
刃雪沒忌諱,但元君是個老道的人,她目光極快地瞥過四周,刻意壓低的聲音帶些懊惱道:“今曰讓琅儇的那封信一分神,倒是連平日的謹慎都忘了。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回到伏眠王宮再說,這裡不適宜商議此事。”
“元君你多慮了。”我聞言淡然一笑,此處雖算是伏眠境內,但是不甚隱蔽。若是真有大事,在這裡談論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與元君壓低聲音相反,我卻是略略揚聲道;“既然紫嫣有這個心,我又豈能落在她後面,這帝都自然要去。不過眼下韶王正與朝廷交戰,南下之路被堵死,若僅僅我們幾人倒還容易,但這樣到了帝都城也是無濟於事,若是要調動伏眠中的軍隊南下,那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元君聞言蹙額,問道:“琅嬛,你對此有何想法?”
我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地瞟向庭院的一處,坐下來呷了口熱茶,淺笑道:“其實並不是全無辦法,世襲瑛和侯的龐氏駐守壅州,要是能從壅州假道而過,就不愁能排程兵馬抵達帝都。”
元君似有所思地看著我道:“雖不失為一個法子,但依我看來根難。現任瑛和候龐裕也非等閒之輩,他絕不會同意假道一事。”
我極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聽我鄭重其事地說完這一句,三名姽嫿皆是面面相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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