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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祠中香燭嫋嫋,我莫名地感到心口一陣抽搐般的窒悶。
長生燈宛若蓮花盛開,皎皎無塵,象徵著潔淨與往生。凝望著漫目點點簇簇地焰光在眼中迷離跳動,不知為何,心中無端地湧出不可自抑的悽離和感傷。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像是受到某種冥冥中的召喚一般。
我正想去上前細看,只見玉笙霎時整個人如遭雷擊,驀地震悚一下,不管不顧地一把拉住我,“小姐別看了!”她的口氣中已是低低地哀求之意。
“你別拉著我,那塊牌位……”我想推開玉笙,可是這回玉笙是認真了,死死地抓住我不放。
凝玉看著我們主僕二人大為驚愕,玉笙想到她,靈機一動道:“凝玉小姐,快來幫幫玉笙勸小姐回去,這裡到底是祭堂,陰氣甚重,對小姐的身子不好。”
凝玉微愣,想想亦是在理,也是上前柔聲勸我回去。
“不能動那裡的東西!”身後驟然傳來一聲厲喝,讓我一時愣住。回頭看見一名五十餘歲的侍女大步走了進來,她滿臉滄桑,溝壑叢生,一雙凹陷的眼睛卻是厲亮得逼人。
凝玉見了她,笑著叫了聲“綠蘿姑姑”。玉笙瞪大了眼睛,她的唇片劇烈顫抖著,腳步差點趔趄一下站不穩。
“能在這裡饗食香火供奉的女子,皆是世間至貞至烈、至純至潔的女子,他人輕易碰不得。以免汙損公主完節之操。”那位名為綠蘿的女人目光清冷地劃過我的臉龐,她咄咄逼人的語氣中,有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輕蔑之意。
頓時我們每個人都訕訕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公主祠中的氣氛一下子僵硬肅重起來,桁架上長生燈的燭火依然幽幽躍動著,彌散開沉香清馨寧淡的氣息。
“你就是綠蘿……”
玉笙額頭汗珠滾滾而落,她截斷我的話,上前扶住手臂,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拖著我朝外面走去,“小姐,既然看過了,我們走罷,”凝玉亦是跟著走了出來。
未走遠幾步,我聽見身後綠蘿像是在訓斥小侍女的聲音,肅聲道 “糊塗東西,還不把宜睦公主的牌位拿下來’”
“怎麼回事?”我疑惑著,喉嚨間被堵得滿滿地,未問出究竟,卻被人不由分說地拉著離開了賢女祠。
顫傾天下落盡瓊花天不惜1
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曾去過賢女祠。而底下的宮人,包括玉笙,都是小心謹慎地避擴音及那日之事。我若無聊問一句,他們都是言辭閃爍地搪塞應付過去。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在意。
這些日子來,太后心口鬱痛的舊疾發作得愈加厲害,我撞見她發病就有一次。天頤宮中服侍的人隱約傳出話來,太后已有鳳鑾出宮靜養的之意。太后雖多年撒手不理宮中之事,但眼下太后聖躬違和,立後之事本就掀起風波不小,現在也不得不往後再拖一拖。
我以前聽宮人說起,奕槿的長女頤清公主乃是慧妃所出,小字娉婷,據說小公主生得玉雪可愛,慧心早具,深得變槿和太后寵愛,只可惜早年因病天亡,就像前些日子,太后在天頤宮中感嘆,“這麼好的孩子竟然養不大”。
現奕槿膝下仍有三位公主,以敏妃所出頤玉公主為最長,而頤玉公主自幼體虛多病,常年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如今也有九歲了。但因身子目不牢靠,性情也過於文靜沉悶,雙眸遲滯木鈍,也看不出有靈透之氣,兼之說話細聲細語,性子膽怯。我記得端雩公主是不大喜 歡'炫。書。網'這個侄女,曾說頤玉無半分帝女的氣勢。奕槿深知端雩素來說話耿直,沒什麼計較.這話傳到耳朵裡,也僅是一笑了之。我模糊記得以前見過頤玉公主一次,九歲的女孩,瘦小纖弱的身量卻只比櫻若高了一點,看著還是櫻若的身子長得結實,雙頰也腴潤些。
頤玉公主因身體贏弱,到現在還遲遲拖著,尚未進學。這些日子,聽冰璃宮中的宮人交淡時,說起上頭有意讓櫻若郡主作為頤玉公主的陪讀,一同進學,修習女範,聽訓閨儀。我那時雖未說什麼,心中卻有些微詫異,原本在皇室中,郡主作為公主陪讀並不鮮見,往近了說,就像當年嘉葉大長公主之女婉吟郡主,就曾作為端雩公主的陪讀。
但眾所周知,韶王封地寧遠,是因太后壽辰而專程攜家眷入京。若是某日出京北上,韶王妃龐微雲勢必跟隨韶王,那麼櫻若郡主豈不是要孤身留在皇宮中。櫻若郡主乃是韶王獨生愛女,況且她年僅五歲,身側必要有親近之人照拂,若如此一來,難道要分隔兩地不成。帝都中仍有其餘皇族近支所出的郡主,想來也是輪不到櫻若。
頤玉公主多病,而頤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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