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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正好遇見春菊,免不了都叮囑春菊一些注意事項,並且讓她待會兒到自己藥堂取藥回來煎服。
送了江玉堂,春菊很快又轉了回來,笑盈盈地對莊魅顏說道:“小姐,江大夫說您可以隨便出去轉轉,這幾日初秋將至,氣候涼爽,不如讓憨牛兒帶咱們回‘鳳凰窩’轉轉,牛哥兒說,李大娘老是念叨咱們,還說山裡的野漿果已經熟了,您不早就說想嚐嚐山裡的果子麼?還說要試試那果子能不能釀酒。”
莊魅顏揭開腿上蓋著的繡花薄被,微笑道:“死丫頭,明明是你嘴饞了,卻編排到我身上,你與他就不能去麼?”
那個“他”字咬字有幾分重,春菊頓時紅了臉,道:“我與他去做什麼?小姐真說笑。”
一邊說著話一邊半跪著幫莊魅顏穿了一雙軟底繡絹花的便鞋,同時又說道:“對了,小姐,今天早上劉胖子又過來一趟,問起小姐的身體情況,被楊秀才打發走了。”
莊魅顏起身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病了一個月,臉龐明顯的消瘦了,色澤略顯蒼白,唇色也是煞白的,她愣了愣,順手把手指摁在胭脂盒裡沾了一點顏色在唇瓣上圖了一下,面孔頓時有了點活潑的意思。
她倦然一笑,靜靜地望著鏡子裡的春菊正在耐煩地梳理著自己披長的烏髮,低聲道:“這一個月來,劉掌櫃過來拜訪得很頻繁麼?”
春菊點頭笑道:“是啊,這傢伙可不敢再張狂了,每次都陪著笑臉,還提著禮物,不過每次都被我和秀才以小姐您病著不能見客這個理由給說回去了。”
莊魅顏微微點頭,忽道:“我今日病也好了,你叫人跟他說,就是我想見他。”
春菊一愣,轉而喜道:“好啊!小姐能那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莊魅顏默笑不語,眸光深沉。
李記綢緞鋪,二樓的堂屋。
莊魅顏不動神色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春菊侍立在身後,她端起一碗茶,慢慢吹著杯中的茶葉,小抿一口。她抬眼瞥了一眼坐在左側下首的劉胖子,只見他神色不定,雙眼瞅著地面,頗有些坐立不安的焦急。
莊魅顏心裡有數,一個月前“盛酒會”的比酒大賽,這位劉掌櫃可是下了大血本,又是押銀子,又是押身價,趾高氣揚,一心想把莊魅顏趕出祁陽鎮並且霸佔她辛苦經營的產業,誰知世事難料,贏的人竟然是莊魅顏。這下子讓本來覺得自己十拿九穩能贏的劉胖子慌了手腳,央了縣太爺幫他說情,只盼著莊魅顏可以手下容情。
縣太爺作好作歹好容易說動了莊魅顏,答應放他一條生路,卻又趕上莊魅顏生了一場大病,劉胖子生怕莊魅顏反悔,一天三趟往莊魅顏的綢緞鋪裡跑,又是提禮物又是賠笑臉,每每卻總是碰了一鼻子灰,被人家或者客客氣氣或者冷眼嘲諷趕了回來。今日莊魅顏忽然叫人去告訴他,想見他有事情要跟他說,他又是高興又是忐忑,急忙趕了過來。
莊魅顏也不著急說事,劉胖子自然不能催問,只急了一鼻子尖汗,卻還不敢擦,兀自癢得難受。
莊魅顏一一瞧在眼裡,放下茶碗,笑道:“劉掌櫃,請喝茶,這是今年南邊的新茶,常買斷上次託人捎了一點給我,味道還是不錯的。”
劉胖子諾諾,機械性地端起茶碗,“咕咚”一連喝了好幾口,然後說道:“好茶,卻是好茶!”
春菊見他狼狽,忍不住偷偷地笑,被莊魅顏賞了一記白眼,立刻規規矩矩起來。
劉胖子似乎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失誤,因為喝了熱茶,頭上的汗越冒越多,他不得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嚥了口唾液,偷偷抬眼望了一眼莊魅顏。後者悠閒地坐在太師椅上,眉眼低垂,叫人猜不透心思。
莊魅顏忽然抬起眼,望向他,目光如電,劉胖子不敢與她對視,趕緊低下龐大的頭顱。
莊魅顏見狀一笑,朗聲道:“聽春菊說,前些日子魅顏病著,劉掌櫃常來探望,有勞費心。”
劉胖子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應該的,三姑娘身子好些了?”
莊魅顏明知道他並不是關心自己的身體,而是另有所求,仍舊扯東扯西說了些閒話,劉胖子面色漸漸變得難看,只是強自忍著罷了。
“三姑娘請人叫了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劉胖子忍不住問道。
莊魅顏恍然大悟,拍手道:“你瞧我病了之後,記性差了許多,春菊你這妮子也不提醒一句。”
春菊會意笑道:“劉掌櫃日日說擔心小姐您的身體,今日來敘敘家常奴婢以為劉掌櫃必會十分歡喜,又怎麼隨便打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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