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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品讀,卿君更發現了這西涼史記》裡面一個極大的bug!
載文九年,夜無儔十歲,到青川地做質子。也就是說,容瑞早在做皇子並未稱帝的時候便有了無儔這個兒子。高宗剛即位時,載文元年,無儔便已經兩歲了。
但是翻閱了幾番妃嬪列傳》,均只得出:載文二年,當時十四歲的喬氏入宮為妃,並且於二年後產下八爺夜無非。
那麼,她是不是在入宮前生下的無儔?仔細推算,生下夜無儔的時候,喬氏年紀為,十二歲。算上十月懷胎,懷上夜無儔時候的年紀為,十一歲。
女子十一歲時怎麼可能受孕?!
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喬氏,並非夜無儔的親生母親!
這一點,作為喬氏夫君以及夜無儔父君的容瑞皇帝是最清晰不過的。他預設史書這樣誤導事實,很有可能,夜無儔的親生母親是個極為微妙的所在!她的身份使之無法公諸於眾。
如若只因貴賤懸殊,倒也不至於。七爺橫豎作為閒散王爺,自幼便為質異鄉,本就毋須生母榮耀的家族姓氏作為陪襯。
不因貴賤,莫非涉及綱禮倫常?卿君繼而又為自己的八卦精神所折服。
這皇家紛擾,抽絲剝繭,錯中複雜,自己目前左右瞧不明白,便將史冊甩在一旁,感嘆:“庸人自擾。我也只是庸人一枚。”
此番七爺啟程前往平陵,同卿君的車隊,不過前後腳之別。不過夜無儔是一人一騎,輕裝狂奔,所以早了卿君他們幾個時辰到達。如今時不我待,分秒必爭。
匆忙見了那榮國公。
榮國公勸誡:“蔓草猶不可除,何況君之寵弟乎?”
七爺面上邪魅的笑著:“為質他國,尊榮受辱,只求自保,不作他顧。”明明是示弱的話語,他說來卻端的是凌然壯闊。
“七爺不可妄自菲薄。老夫忝為君之泰山,若八爺成事,榮國府上下亦難保全。”蕭伯殷一語道破自己同七爺的唇齒相依。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榮公看得透徹。小婿先時矇昧,往後需仰仗岳丈一臂之力!”夜無儔覺著,蕭伯殷把話說到這分上,自己亦毋須試探。
“自是當仁不讓,不甚榮幸!”當日二人一拍即合,相談甚歡。
既已談妥,按說夜無儔應當隨即便奔赴自己的追逐,時不我待,豈容蹉跎?可是他竟然在這距離那硝煙紛擾千里之外的平陵逗留。只因,數個時辰過後,那人便要如期而至。
生平第一次,除卻偽裝和那份藏匿至深的權欲,他竟然屈服於另一種情愫。因為陌生與不確定,他試圖掙扎逃脫,卻悵然無果。這份情愫似乎比自己想象中強大。強大到理智竟被吞噬殆盡。
直至,他匿在暗處,看到車簾掀開,那人恍惚清澈的神情,他的心才雲霄雨霽。而方才,他同那位岳丈大人一拍即合時竟不及此刻萬分之一的愉悅。
除卻血染江山的畫,他還貪圖她眉間的一點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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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焚琴
明知時不我待,夜無儔仍然在此逗留了一日。她問“你為何在此”時,他不知如何作答。正如他亦不知昨日為何匿在暗處看她安頓妥當。
聽聞她對蕭儀君說著什麼“月映竹成千個字”,他隨即便覓來工具、木材開始篆刻她所心儀的“個園”。焚琴來看他,他甚至生平第一次怠慢了焚琴。
“世人皆道混世魔王七王爺,‘腹內原來草莽’,可是竟然敗絮其外,金玉其中。這潑墨揮毫的能耐,爺若自認第二,我倒不知,普天之下誰又敢認第一?”焚琴這話不算恭維,卻免不了偏頗仰慕。
焚琴面上覆了層輕紗,只露著一雙凌厲的鳳眸,以及觀若遠山的眉。
她又瞥了眼正專心致志篆刻的七爺,一陣鑽心的刺痛,道:“爺自是明瞭,這無雙之才,用在這樁風月情事上,是妥還是不妥?”微微蹙起的眉頭竭力隱忍著。
見夜無儔仍低垂著那顆曾不可一世的腦袋,手中篆刀不歇,似乎沒有要答話的意味,焚琴心下酸楚。
從前會面,他從不這般心有旁騖,亦不會任她自說自話,不聞不顧。更不會這般放任瞬息萬變的局勢,這原本是他最為著緊的。她本以為,除此之外,他還著緊自己。然而現下,都變了麼?
“忠言逆耳,爺好自為之。”她亦有自己的尊嚴。去哀求?何苦來的!
轉身正欲離去的一瞬,纖纖柔荑被溫潤粗糙的大掌握住。那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