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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君說的是理解感念的大實話,論理夜無儔即便不欣慰自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也斷然不該盛怒。
蕭卿君無所謂的態度,觸犯了夜無儔的禁忌。馬不停蹄趕赴來葉扁舟的別院佈置,只為看她一展芳顏,而她,卻回敬他“何必”?
他寧可她貪圖無厭,不願她無慾無求。她一定有所求,只是他從來猜不透。
卿君執夜無儔之手,踩著自腳下延伸開來的紅毯,進了喜房,千孫帳,百子被,絳紅床幔,妖嬈喜慶。抬眼望向夜無儔,還沒有從盛怒的情緒中走出來。剛剛忿忿挑開蓋頭之後,便沒再看她。
卿君暗自腹誹。他對自己本便不純粹,之前在平陵即便有些許曖昧,一旦牽扯焚琴,她便要靠邊。比如他當日應承自己晚上過來,結果爽約。當日江浸月同自己道別,若他果真在意自己,也斷無不聞不問之理!當初那樣,如今這般又是幾個意思?
他定然是赴了旁人之約,分身無暇罷了。
看吧,不是一心一意的感情,弊端便顯現無疑。
他不出聲,她便也漠然奉陪。任紅燭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獨自落著淚,一對新人只是乾瞪眼。
“我困了!”最終卿君終於瞪不動眼,乖乖認輸。
此言似乎正中夜無儔下懷,他悠悠抬首,道:“那便伺候本王就寢。”
卿君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疑惑,她困了,便伺候他就寢?這是什麼神邏輯?
“你不會以為,這樣僵著,這洞房花燭本王就會放過你罷?”
正在兩人僵持之際,房門被開啟。來人是煮鶴。
夜無儔收回抬許久的手臂,斂眉問道:“何事?”按說新房不宜打攪,既然煮鶴進了來,定是有要事相商。
煮鶴掃了眼端坐塌上的卿君,如今的七王妃,表情怪異,道:“碧池,求見。”
哦,明白了。他的心頭愛前來踢館了!
夜無儔轉頭望了卿君一眼,卿君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看我做甚?我可不願做妒婦!最好叫上焚琴,咱們洞房之內還可湊一桌麻將……”
“蕭卿君!”夜無儔憤然打斷了卿君滔滔不絕奇談怪論。此番他是真的盛怒了!他望向她,只是期冀從她臉上尋著一絲醋意。可是她竟然大方開朗竟還要叫上焚琴?當真對他無謂至此了嗎?那先前眸中含情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的?
這個反覆無常的女人!這個妖孽冷情的女子!簡直不可理喻!
夜無儔甩了衣袖,奪門而出!
一個洞房花燭夜,前後兩次捻虎鬚,獨守空房的卿君想想都覺得自己霸氣側漏!
待夜無儔摔門而去的餘音終於冷寂無聲了之後,她又無端感傷:“明明是會佳人去了,搞的好像是我做錯了事……”
偏廳,夜無儔身著喜袍,翩翩而至。臉上怒意未消,對著來人,言簡意賅問道:“碧池,著急求見,有何要事?”
風塵僕僕的碧衣女子,從夜無儔身後抱住他,雙臂纏繞著夜無儔精壯的腰肢,碧池說著:“我的要事,便是我想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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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在吃醋
“胡鬧!”夜無儔甩開了碧池雙手,於偏廳內的太師椅上入座,對著一旁的煮鶴喝叱:“你便是這樣謹守你的本分的?無論何人何事,不加篩查便一通上報本王嗎?”
煮鶴怨懟的掃了眼碧池。
“你莫要殃及無辜了!你聽聞是我,便來見我了不是嗎?”碧池咬著唇,淚盈於睫,楚楚可人。
可是,夜無儔似乎不賣賬:“本王不是你們爭奪嬉戲的獵物,你們也消遣不起!既然沒有什麼要事,本王今日也不便作陪。煮鶴,你稍後收拾出一處,供碧池今晚休憩。”
碧池訝異問道:“今晚你不陪我了?”
“今日之事本王不追究,你便以為自己所為本王當真好耐心?這種試探的把戲,你既已達到目的,便適可而止。本王提醒你,莫要一而再!”
見碧池小雞啄米般不住嬉笑點頭。他說:這種試探的把戲,你既已達到目的……他知道自己在試探,他為自己拋下新婚嬌妻,這目的,的確已然達到。
夜無儔見她這狀態,搖頭慍怒道:“沒一個省心的。”便甩袖離去。
回到喜房之中,見卿君已然躺到暖被窩之中,呼呼睡去了。
連日顛簸,她定然是累壞了。
可是,再怎樣累,他今晚都不會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