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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說著,很快又扯到了別的事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這些事置之腦後。
她可以置之腦後,她卻不能,只覺腦子跟炸開一樣,嗡嗡的響個不停。她本可以不去追究,但她容不得自己不去追究,她就像置身於迷霧之中,什麼也看不清,她想起綠秀曾經說過,良玉算是司馬睿身邊得力的宮人,伺候主子多年從未出錯,若不是真的信任她,司馬睿怎會將她的安胎藥交給她負責。
一個深得王爺信任的宮人,怎會輕易背叛了主子?除非司馬睿看走了眼。
石夫人離開不久,綠秀應她的吩咐,將香晴請來。自梁楚兒死後,香晴比從前顯得更加緘默,她有意將她留在身邊,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寧願被指派到後院幹些粗活。
孟央知道,她對梁楚兒忠心耿耿,即便主子作惡多端,在她心裡也永遠是主子。而眼下,她在綠秀的帶領下緩緩走來,低眉順眼的樣子,恭敬的行了禮:“給娘娘請安。”
她示意她起身,同時含笑道:“坐下說話吧。”
她搖了搖頭,聲音聽不出悲喜:“奴婢還是站著吧,尊卑有別。”
一句“尊卑有別”,徹底拉開了她們的距離,她心裡有些難受,也不再勉強她。綠秀帶著宮人們退下,她望著站在面前的香晴,不覺蒼涼一笑:“記得從前,你在我身邊服侍的時候,我也不知怎的,對你總是懷有戒備,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你的性子跟我最像。”
香晴神色一怔,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下頭去,她接著道:“其實綠秀跟我最久,她處事穩妥,也算沉穩大方,但論起謹慎,卻是不及你半分,而我之所以這麼信任她,興許就是因為她不夠謹慎。”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她輕聲道。
“我方才說你的性子跟我最像,並不是隨口一說,緘默、謹慎、隱忍…。從你來到我身邊的第一日,我就察覺了這份相似,原諒我香晴,就是因為我太瞭解自己,太清楚這樣的性子是怎樣養成的。”她說著,不覺苦笑一聲:“其實我並非對你懷有戒備,而是怕你,或者說怕我自己,當一個同樣緘默、隱忍、謹慎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你會不由自主的去猜測她的心,猜測她的經歷,甚至猜測她的想法,猜的越多,就更加覺得對方深不可測,面對深不可測的人會使自己莫名的產生慌亂,我想要保護自己,所以就不得不防備著你。”
“但我錯了,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從你將那壺放了砒霜的茶水倒掉,我就該知道,不管你是怎樣的緘默、隱忍、謹慎,也不管你是怎樣的深不可測,你絕無害我之心,相反,你在一心的護著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她說了很多,說到那年狩獵之時,她墜落懸崖,香晴無辜被囚,眼角禁不住泛起點點的淚光,使得香晴不禁哽咽,似是不願聽下去,開口道:“娘娘到底想說什麼?”
話已至此,她用錦帕抹去眼中的淚,望著她,直言道:“安胎藥裡的硃砂,我想知道真相。”
香晴再一次沉默,很久不曾說話,孟央不知她經過了怎樣的心理鬥爭,但最終輕笑一聲,眼中閃過淚光:“夫人死了,良玉也死了,知道了真相對娘娘沒好處。”
像是某種事實得到了驗證,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如墜冰窖:“是王爺?”
‘“是,”她索性都認了,抬起頭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娘娘既然問了,就一定已經猜到,王夫人冤枉您與王刺史私通,王爺表面不說,心裡終究橫了一根刺。夫人在安胎藥放了硃砂,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您沒了孩子,奴婢本以為此事全是她的主意,當真不安,但後來夫人告訴我,王爺是知道的,他默許了一切,否則良玉也不會乖乖收下那包硃砂。”
真相向來是殘忍的,她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想笑,但眼淚卻無聲的流下,司馬睿啊司馬睿,他害的她好苦,瞞的她好苦。
為了瞞著她,他不惜處死了忠心耿耿的良玉,不惜害死了梁楚兒,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她深愛了一聲的男人,到頭來竟是如此的可怕。
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她差一點,就告訴了他孩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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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藥成碧海難奔
深秋的夜晚這樣涼,她坐在院中的鞦韆上,很久都沒有動,月色皎潔,宛如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銀輝。她就這樣坐著,想起白天宮人的話:“王爺說,鞦韆者,千秋也,娘娘的鞦韆永遠不能染上任何塵埃,所以吩咐奴婢們整修乾淨。”
鞦韆者,千秋也……千秋也……她與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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