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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她畢竟是當今皇帝的母后,當初遣她出宮,是因為本王剛剛攝政,根基不如南家穩當,若她在宮中,在南浩志的扶植下,勢力坐大,極容易以母子之情控制了義兒,故而才尋了個理由將她遣出。如今,義兒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已非南淑蘭能輕易控制的,而本王已開始著手拔除南家勢力,將她放在本王眼皮下,反而一舉一動皆容易控制。”
何清君“哦”了一聲點頭:“原來如此。”見他眼裡洩出笑意,似乎在等她發問,想了想便道:“其實千歲大老爺更想讓她在宮裡親眼看著,你是如何將南家勢力一點一點拔掉吧?”
令狐薄讚許點頭,鳳目半眯,目光極為凌厲,“南宛天下是令狐家的,本王不喜皇位,不表示皇權可以落入他人家,想滅我令狐家,也得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何清君很想說,雖然你不喜歡當皇帝,但四王爺五王爺應該是喜歡的吧?
“四哥跋扈魯莽,難堪大任。三哥有能,卻無大略,經常心慈手軟,五哥……清君,你覺得五哥,志在皇位嗎?”令狐薄蹙眉,他總覺得十歲後的五哥,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已經派人去五哥學藝的陀香山打探去了,希望不會有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訊息。
“五王爺麼?當皇帝,應該是每個皇家子孫都想的吧,但五王爺似乎自始至終沒參與到爭儲爭位的鬥爭裡來,這幾年又確實是避府韜光養晦,沉溺於琴棋書畫,又不像是對皇位志在必得的樣子。”
何清君努力想抓住腦裡的閃過的念頭,卻又有些茫然:“若說他沒有覬覦皇位,為什麼……為什麼……”她晃了晃腦袋,不知該怎麼說,“似乎很多事情,又都滲透著他的影響……”
餘家慘案,清音閣,蘇盛,刺殺天晉太子,甚至令狐薄與她在竹山遭伏都似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麼他倒底意欲何為?
令狐薄反而笑了,笑得跟個萬年狐妖似的。
何清君莫名其妙,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以策安全。
“你在本王身邊,功能很多,身兼數職,本王是不是應該早些把你娶進門,免得再被人捷足先登?”
何清君提劍跳起,瞪他一眼,倏地跳出養義殿,她就說他笑得不懷好意嘛,果然如此!
這幾日何清君一直呆在宮中,盡職隨侍,只等那支玉簪打好,好送進四王府,不過,因為玉簪精緻,總得費上些時日。
這日,令狐薄早朝去了,何清君照舊在院子裡練功,一條人影閃進,手持一根樹枝跳到她身側,挽個劍花向她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何清君反劍刺出,如電光火石般使了一招“玄機三式”,劍又是吹毛斷髮的利劍,一招尚未使完,對方手裡的樹枝便迎劍而斷。
“太子殿下?”何清君驚訝抬頭,慌忙收住劍勢。
他可是有七八日未來找她練劍了,今兒個怎麼又來了雅興?
晉望之笑著將手裡的半截樹枝扔掉,拍了拍手裡的輕灰,道:“何護衛的劍法還是那麼凌厲難擋。”
何清君將劍還於鞘中,嘿嘿一笑:“好些日子不見太子殿下了,聽說你最近忙著跟雪瑩郡到處遊玩?”
晉望之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到處遊玩?他都搞不清楚是南雪瑩陪他遊逛京城,還是他陪著那個嬌豔女子到處消磨時間。
這兩天,他回過味來,令狐薄這是在想方設法將他與他的女護衛隔開啊。何清君是下堂女子這個訊息,一開始確實令他震驚到一時無法接受的地步,可是卻也讓因此他明白自己心底暗藏的幾分心思。他貴為一國太子,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了,看得出令狐薄眼裡對何清君的情意,絕非只當她是護衛那般簡單。
他堂堂攝政王都不在意她下堂婦的身份,他堂堂一國太子有何好怕的?
晉望之溫和笑道:“你我之間,無須再稱什麼太子殿下了,顯得生分,我們師出同源,不如就以師兄妹相稱,如何?”
何清君連連搖手:“那可不行,太子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豈能兄妹相稱?萬萬施不得。”
晉望之臉色微寒,“何護衛可是嫌本王武功低微,不配與你同門?”
何清君乾笑兩聲,跳到一旁:“太子殿下,你誤會屬下了,太子未在江湖呆過,不知道,同門師兄妹可不能亂認,萬一認錯了,可是要受師門責罰的,再說,屬下都不知太子師從何處,萬一咱們師祖上其實有仇可就麻煩大了,江湖人最重師門道義的。”
晉望之聞言不由得一笑,她這是在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