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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眾人正說話間,卻見外頭有個小太監模樣的人來報,說是今年恩科的殿試名單已然出來了,共計貢士七十二名,請楚澈過目。
周德福接了名冊遞予楚澈,楚澈拿過細看,看了一會,不覺皺眉:“怎的今日貢士多是江浙出身,北方士子不過寥寥?”
“妾聞江浙乃是富庶之地,俗話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那些大富之家多以聘得名師為榮,學風甚好,人傑地靈,會稽更是有名的名士之鄉,此番北地士子不如江南士子,倒也還在情理之中。”皇后笑著起身,接了話道,有轉頭向柳絮:“不知黛嬪妹妹以為如何呢?”
柳絮面色微變,強自露了笑容道:“娘娘說的在理。”
雖有皇后為江南士子做辯,楚澈卻猶覺懷疑,也不去應那皇后,顧自拿著冊子坐了下來,細細看起入圍士子的資料來,那眉皺得愈緊。
皇后見楚澈並未接話,面上也訕訕的,便倒了杯碧螺春站在楚澈身旁,一炷香後,才取了茶杯來飲,斟酌許久之後,方道:“傳下去,將此番應試考生的卷子通通呈上來,朕要親自閱卷。”
此言一出,連太后都不免露出驚詫之色,卻對那周德福道:“取卷一事,你親自去辦,不準走漏一點風聲,因牽扯官員較多,哀家準你便宜行事。”待到周德福領命下去之後,太后環視一圈,複道:“哀家此生最為痛恨的便是舞弊之事,此事若是從咱這後宮傳了出去,一律宮規處置,你們幾個也不必想著還可以依仗皇上的恩情網開一面。”
眾妃紛紛起身,下跪遵旨。
只是中間被插了這麼一槓子事,眾人也無心思再待下去了,太后見是這幅情景,便順勢說自己乏了。讓眾人退了下去。
散了之後,柳絮匆匆回了明瑟殿;不知是中了暑氣還是心中積鬱,竟微微地發起燒來,不得已,只能叫了葉太醫過來診治,所幸的是。這燒並非大病,不過幾帖藥便可痊癒,只是她氣血溼熱,肝氣鬱結,脈象玄細,若是失之條理,恐怕會致葵水失調之症,因此葉太醫又加了一個逍遙散上去,細細叮囑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薇茗起身送太醫出去時。悄聲道:“葉先生,看主子今日顏色,恐是有大事發生。這熬藥一事,也不便勞煩太醫院了,只不知先生那處……”
葉太醫微微沉吟。方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退燒地方子好配。至於那逍遙散。黛嬪娘娘自也是知曉地。若是她覺得有不妥之處要改地。知會我一聲便成。”
“主子說了。醫人者不自醫。只照著先生地方子來便是。”
葉太醫復又入了內室。舉了筆。將那逍遙散地方子寫了下來:“薄荷。炙甘草各兩錢。柴胡。當歸。白芍。白朮。生薑。茯苓各四錢。”寫完抬頭一看。正對上後院那扇窗子。無意瞥見那株松樹根上似有甘薯樣地物事。笑道:“黛嬪娘娘倒也有心。沒有將所學地統統還了師傅。這茯苓可是味好藥。”
薇茗也笑著道:“所幸只是茯苓。若是旁地。也是不敢這般種著地。主子地寒熱也褪了些了。過會。我便叫人除了它們。落了口舌反倒不好。”
“黛嬪娘娘也是太過小心。有我在太醫院。這藥自是不會出了問題地。若有些大病小痛地。來傳我便是了。並無什麼不妥地。我看她鬱結已久。你要時時勸她看開些。謹慎是不錯。只是凡事不可太過。成了心病。反倒得不償失。”
見葉太醫在外頭絮絮叨叨地。柳絮有些聽不下去:“你若是再多說一句。小心我叫人攆了你出去!”
葉太醫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行禮告退出去了。
回了太醫院之後,便見那梁幼白正在翻一本醫錄,眉頭緊鎖,那葉太醫與梁幼白一向交好,常以字相稱,見此景,忍不住上前問道:“玄愈兄,可是遇上了棘手之症?”
“啊,是清明兄啊,”梁幼白回過頭來,狀似無意地合上了醫錄,葉太醫與婦人科上頗有建樹,為人亦是光明磊落,於權術之道亦不上心,只時時急著治病救人罷了,應算的上是可信之人了,因此,他略斟酌了一番,道:“家中昨日來信,說是有名婦人有害喜之象,經了幾位大夫把脈,也說是有孕了,月信也果真是一月未至,只是誰料數月之後,葵水忽至,家中難免起些紛爭……”說罷,又將念語當日的脈象挑了些重要的說了,問道:“久聞清明兄精於此道,不知清明兄有何高見?”
葉太醫怔了怔,沉思一刻,道:“那名婦人可有飲過什麼特殊之物?”
梁幼白想了想,便揀了那日月柔報給他的,念語常食之物給葉太醫,頓了頓,又道:“哦,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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