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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嬪?”
“正是,汀嬪妹妹入宮以來,深居簡出,與宮中其他人等皆無瓜葛,想來若是調查此事也應是不偏不倚才對,不若就將此事教與她吧。”
皇后沉吟一會,便也應下了:“如此看來,她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安奉儀,傳令下去,此事就交由汀嬪徹查,限期半月,至於語才人,便先在霽月殿內思過吧,未經允許,不得有他人探望。”
那芷秋與芷舒見皇后已下決定,也不多話,只輕輕一福道:“娘娘既已交待下去了,奴婢二人便去回了太后的話。”說罷便退下了,只是在經過念語身邊時,溫和寬慰一句:“語才人也不必難受,所謂清者自清,這段日子裡便替太后抄抄佛經吧。”
念語低頭應下之後,又行了個禮才躬身退了出去。德淑二妃也無意多留,相繼出了鳳寰宮。
才出鳳寰宮不久,那德妃微抬了她精緻的下巴笑說:“夏尚書有淑妃妹妹這麼一個孝順的女兒,也難怪敢無視了寧相之邀,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淑妃也不去看她,只是徑自走著,回了一句:“德妃姐姐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能將寧相比作淤泥地舉我大周朝恐也只有姐姐這麼一個了吧?”
那德妃看了她遠去的背影,不由眯了鳳眼,眼中一道寒光閃過。
“這淑妃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呢。”她在心中輕說一句。
鳳寰宮內,皇后也正望了她們三個步出的門外出神,身邊的安奉儀此刻已傳了令出去,正慢慢替皇后換上一杯茉莉花茶,一絲清清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驅走了剛才殿內的緊張氣氛。
“娘娘,您覺得這事真是那語才人所為嗎?”安奉儀一邊倒茶,一邊輕聲問了。
皇后接過茉莉花茶,細細品了一口後,輕吐一口濁氣:“此事是不是她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宮裡的那位老人家想不想讓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您是說,是太后的意思?”
皇后點點頭:“我不過是個楔子,這接下來的事情如何進展便與我無關了,我們何嘗不當作一場好戲來看呢?”
“那德妃……”安奉儀對方才德妃那一副欲置顧念語於死地的態度感到不解。
皇后嘴角浮起一個高深的微笑:“你可忘了皇上第一個帶出宮去遊京城的女人是誰?”
“既如此,她為何不親手定了語才人的罪,反而要假借汀嬪之手呢?”
“她不過賭一把,賭太后到底有多麼厭惡汀嬪,即使是帶上一個大將之女也要除了她的狠意。”
她緩緩起身,走入內室,邊走邊道:“這女人吶,總是容易被嫉妒矇蔽了眼睛,這種毒藥,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抵抗的。”
“娘娘……”
“安奉儀,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一絲悽絕之色慢慢襲上皇后的面龐,那怕是珠翠滿頭,鳳袍加身也不能驅散它一分一毫。
安奉儀只覺得自己心中“咯噔”一下,她最擔心之事大概在她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發生了。
她在隨皇后入內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那微卷的雲層似有增多之意,太陽的照耀終究有限,那些遠離了日光的雲層邊緣隱隱顯出一線褐色來,而這些雲越堆越多,在東風的吹動下,爭先恐後地擠向太陽那處。
就在雲層完全遮蓋了太陽的那一瞬,她終於抬腳入了內室……
山雨欲來風滿樓(二)
那汀嬪接過皇后旨意之後,也不在意,隨手將它放在一邊,倒是芸茜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小姐,這皇后娘娘要您徹查此事,可是,這可從何著手呢?”
“你急什麼?”汀嬪不緊不慢地磨著磨,看著磨石慢慢化了開來,才滿意地一笑,執了筆輕蘸墨水,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左右都被拉下水了,還不如好好看看目前的形勢,再決定是要往哪邊查。”
“可是,小姐,不過半月時間……”
“不過是順了上位的意思去查,她們說是誰便是誰吧。叫我查不過是裝個樣子罷了。”一邊說著話,手中筆卻是不停,在白紙上揮毫潑墨。
芸茜有些憂心地看她一眼道:“小姐,那語才人……”
韓毓汀手一滯,忽覺心煩,便將筆隨手扔在硯上,那濺起的墨汁落在畫紙上,黑白分明,分外刺眼。
她來回踱了幾步,驀地嘆了一口長氣,對芸茜道:“罷了,還是去看她一遭吧。”
時近夏初,照理應是陽光明媚的日子,只是這幾日來雲層漸厚,已是好幾日未見著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