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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揹負的責任,又怎能容得下這樣一份情?
從伍先生一早前來負荊請罪開始,司馬廑就隱隱有種不安。不管未來有什麼,他都願意去一力面對,唯獨不願讓沈若非受到任何傷害。但是,沈若非的勸說、沈若非的沉默讓他突然有些慌亂,讓他突然對自己的篤定產生了懷疑……
沈若非閉上眼睛,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待她抬起頭,嬌顏略略有些蒼白,卻異常平靜,眼中微微閃爍著水光,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馬廑的心緊緊懸了起來,他突然上前,將沈若非輕輕擁於懷中:“什麼都不要說,把一切交給我,什麼都別管,好嗎?”
沈若非並非抗拒,倚在他懷中,貪戀著那抹溫暖。
二人一時靜靜無語。
許久,沈若非輕輕推開他,語氣溫柔而平靜:“你為何不問我,可願嫁你?”
聲音雖輕柔,卻重重擊上了司馬廑的心。他深邃的眸中寫滿了不信——若說她對自己無情,自己何以感受到情意流轉之間那份默契;若說她對自己無意,又為何屢屢相助,不顧一切……
沈若非刻意忽略了司馬廑的眼神,緩緩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樹影斑斕,淡淡的說:“你為何從不問我的來歷?”
司馬廑愣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個來歷,絕非他所要,卻又不知道如何阻止。
沈若非轉過頭,看著司馬廑:“其實,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之人。”
司馬廑本能的開口道:“不可能。這朗朗乾坤,並無鬼神精怪。”
沈若非笑了:“我沒有說我不是人,只是說不是這個世界之人。”
看司馬廑困惑不解,沈若非接著道:“別打斷我,讓我講吓去。”
見沈若非如此堅持,司馬廑深吸一口氣,好吧,該來的始終要來,該面對的終歸無法逃避。
他拉過沈若非,坐於椅上,自己在一旁坐定。
沈若非微微笑笑,開始了她的故事。
從自幼父母雙亡,隨爺爺一起生活,到上學、到工作、到蘇夏婚禮上那該死的意外、再到莫名其妙的穿越以及穿越後的種種,沈若非講的很慢,也很細。她儘量用一些這個時代可以理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世界——但是,她知道,那些經歷,對於司馬廑來講,仍應是不可想象的。
二人沒有用午膳,沈若非講的很多,司馬廑問的很少。但是,沈若非知道,他信了。
司馬廑無法不相信——儘管難以置信,儘管聽起來如此荒謬,但是,這卻是沈若非來歷不明最合理的解釋。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來自哪裡了,正是來自對沈若非來歷的某種隱憂——從一開始,他就在害怕,害怕她的突然消失,一如她的神秘出現。
司馬廑的眼中,一點一點滲入了痛苦:“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沈若非看向他的眼睛,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瞞你。”
沈若非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幾個月來,我始終象一縷浮萍,不知該何去何從。我所接受的教育和觀念,與這個時代相差甚遠,這之間,是數百年或者上千年的鴻溝,我甚至從沒有想過要在這個時空生存下去。既然穿越是一個意外,那麼,終有一天,我還是會離開這裡,回到屬於我的世界,回到我的家,回到爺爺身邊,那裡有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工作……”
“不……”司馬廑雙手握拳。
沈若非淚盈於眶
——告訴他這些,只是想說服他,也讓自己做一個了斷。既然他註定無法迴避那隨之而來的一切,那麼,寧可讓他負了自己,也不可負了這天下人。
“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要幹什麼,該幹什麼,但是現在,我只想盡我所能幫你。如若我終有一天會離去,我希望看到你成為這齊國之君,成為這社稷之褔。我所能做得,也僅此而已。”沈若非輕聲道。
司馬廑突問道:“唐衍又是誰?”
沈若非苦笑:“自然不是我哥,只是碰巧和我一起遭遇了這個意外。
司馬廑直視她的眼睛:“如若我順利即位,你並未離開你口中的這個世界,你意欲何為?”
沈若非愣了一下,方回道:“你說過,若天下大定,我可隨心隨願……”
“那你的心願又是什麼?”司馬廑追問道。
沈若非皺眉:“是什麼,重要嗎?”
司馬廑陷入沉默。
沈若非也跟著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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